【泽火兼震】第八章 暴风雨降临的前夕

I


昭悦廿二年十月,焱帝与岧垚会师首郡。辰祀与天音等殿生也都先后抵达前线。王师大军一举攻向笛邬,最后的战争爆发了。


浓雾渐渐消散。势如洪水般涌向笛邬的王师大军,忽然在城前停下了脚步。

没有命令,没有征兆,几十万大军却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动作;他们个个瞠目结舌,沮丧得忘记了语言,只是满眼惊恐地仰视着眼前难以名状的景象。

寒风萧瑟,浮现出轮廓的漆黑城墙跨度何止千仞,简直是恢弘磅礴几万里,绵延屹立在广阔的高地上。笛邬的城池并不是由砖土堆砌而成,而是由一块完整的巨大玄铁岩凿挖而成。那黑色的岩石相传是女娲补天时遗落下的一枚石子,通体质地坚韧无比,即使是用投石车抛出千斤重的巨石砸上去,城墙也是纹丝不动。后来不知经历了几世几代,人类祖先的祖先才终于完成了雕凿出笛邬城郭这一浩大的工程。为了修筑防御,笛邬城墙的外围还被凿刻成棘刺的形状,入侵者根本无法爬墙入城。由是自此之后的上千年战乱里,笛邬再也没有被攻下过。

然而更加可怖的是,如今的笛邬城外已经齐齐密密地挂满了黑铁制成的悬棺。那是自卢洲之战爆发以来卢洲战死的英雄与百姓们的棺材,对于城内尚且活着的人们来说,那些悬棺更是表明了他们誓死也会保卫笛邬的信念。成千上万座悬棺吊挂在空中,不觉散布出令王师大军感到毛骨悚然的阴森气场,举目望去,天空几乎已被这片肃穆的黑色遮蔽。城内偃旗息鼓,夕阳的暮色下,整座笛邬城就像一座巨大的墓碑伫立在面前。

城下几十万大军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谁也不敢争先,尽皆被笛邬震撼的魄力所慑服。地面上偶尔传来几下颤抖的马蹄声,军队中只有蓝色的旗帜在飘动。

王师将领看士兵都被吓住了,扬鞭向左右高喊:“给我上!胜利就在眼前,攻下这笛邬城,回去之后就能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将领的鼓动下,人群中开始稀稀朗朗有人试探着向前迈步,逐渐越来越多的人一起行动起来。见到向前冲的人多了,士兵们开始变得胆大,终于重拾士气呐喊着向前攻去。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雄兵们,只不多时,军中刚刚的迟疑便一扫而空,士兵们呐喊着,以极快的速度向城墙推进,就如决堤的奔流。

眼看距离笛邬已不到半里,就在第一波士兵快要接触到城墙之时,城墙上吊挂着的悬棺却忽然齐刷刷颤动起来。馆盖脱落,被掀开的悬棺里面缓缓坐起的腐坏尸体自棺内爬出,即使是那些装着已经实在腐烂至不能成型的遗体的棺材里,也有黑色的影子样物体自馆板的缝隙中悄然钻出。此景之下,王师士兵们刚刚重拾的勇气瞬间崩塌。“僵……僵……僵尸!!”不知哪一个士兵率先将大家心中对眼前这些“东西们”想说但难以接受的称谓喊了出来,一瞬间人群中的恐惧上升到了顶点,竟然有人开始转身拔腿就跑。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王师大军,即使在天险之地被蛛网之术围困数日也未曾瓦解的钢铁之师,也终究难以逾越人类天生对死亡和鬼魅的恐惧,在此刻出现了溃逃。要知道在战场上,除了高举双手任对方宰割,死亡的最快方法莫过于背对着敌人逃跑了。笛邬城外的空地转眼间已被数以万计的僵尸、幽灵与亡魂所密布。这次即使是领头的将军也喝止不住,顷刻间士兵们惊恐的叫喊和临死前的哀嚎已混作一团。

亡灵大军将进攻的士兵杀个措手不及。

成群的鬼魅向下飘来,城郭被幽灵围住,场面骇人。城内,潜伏在黑暗里的阴阳师少年给予了它们再次行动的能力。

当笛邬还是一片妖魔横行的荒芜大地时,阴阳师们曾凭借操控亡灵的能力,成为过最早叱咤于这片疆土之上的部族之一;而悬棺作为保护城池免受妖魔之灾的手段,亦是他们自远古遗留下来的传统。

只见昏黄的眼睛开在修的眉心,他伸出苍白的右手架在那只眼睛旁侧,用拇指轻扣住戴在无名指上的一枚铁质戒指。虽然乍看上去外表并不起眼,然而那戒指内侧向下延伸出的铁块却有着自然掐节的作用,那是每个承有灵视眼的族人都会自小佩戴的特殊戒指,由于他们专司阴阳之术,一生都要与逝者为伍,所以这戒指作为保护自己被亡灵反馈而采取的举措是必不可少的。由于一旦带上便不用担心鬼魂上身,这戒指可称得上是他们修行的法器。

玄武岩制的高城下,大军溃退,势如山倒,几个箭一般的人影却灵敏得逆流而上,于乱军之中穿梭着向前奔去。“是殿生们!大家别慌,殿生大人们会打倒一切魑魅的!”混乱之中有人高喊,那声音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疆场。王师阵脚终于逐渐稳定,他们停止奔逃,重新面向着笛邬磅礴的城垣。


※       ※       ※       


“是他……”天音紧握双拳,‘那个操控亡灵的少年一定在那城池中。’

他想要冲上前去,然而不知为何,脚下的动作却不似平时那般轻盈。外表的伤口虽已愈合,身体却还记得当时的阴影。

“可恶!伤明明已经痊愈了,我到底在犹豫什么?”他怒喝,用仿佛被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奔上前去对着浮空的游魂一记猛踢,然而那游魂并没有实体,完全不能被天音的攻击命中。力道在空气中消散开去,天音的意志突然变得恍惚起来。“没……用吗。”不知是不是受了游魂的精神影响,天音忽然双腿一软,无力地蹲在了地下。

城郭脚下,金发的人影正仰头看向空中来回飘荡着的无数亡灵。‘是控制冤魂的术吗?’辰祀心道,他抽下胸前的一条檀木链珠,嘴里念念有词起来,“……圪垯,圪答,巴阿拉圪垯,巴阿拉桑圪答,菩提萨婆诃……”链珠随着他越来越大的叨念声而微微发起了金色的光。

不远处的辉夜刚施了驭术“鹰爪”一连撕碎好几个僵尸,正要向前冲入大片的僵尸军团,却忽然被辰祀的举动怔住而停下脚步。

只见一道耀眼的金光自笛邬城脚下冲天而起,眨眼间,充满煞气的强烈气场如同旋风般自那光芒中心迅速扩散,冲击波扫过疆场,僵尸像被抽去了最后的灵魂纷纷倒地,而空中那些飘浮着的亡灵在一瞬间被定格,紧接着如同阳光下的阴影般消散殆尽。

“特音……”辉夜紧紧盯住辰祀,表情严肃得令人窒息,“你,刚才用的莫不是佛经里降魔的咒语?”

“正是。”辰祀收起链珠,带着温暖的笑容答道。

“你这小子竟然自己偷偷学习佛学的教术!如此背叛了道,你还和古乐教的叛贼们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这么做!”辉夜蹙眉怒道。

“辉夜,你听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道术虽然精粹,然而总有力所不及的地方。我并不那么拘泥于所有的术式是何种派别、从何而来的,只要它强大,我就会学习。我没有背叛,因为这正是我的道。”辰祀依然微笑着回道。

辉夜转身背向辰祀,没有和他争辩下去。

鬼魂被驱散,王师危机已解,然而笛邬城门紧闭,城内军民坚守不出,王师大军无法攻城。

“十则围之。”焱帝的目光如火焰般明亮有神,他下令分散军马,将整座笛邬城团团包围。


  纯白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卢洲今冬的第一场雪降临了。


II


大雪一连下了三天三夜。

王师大军围困笛邬城的这段时间里,天音总是闷闷不乐的,觉得自己很没用。

‘不管多强的力量,多深的炼术,只要被念能师制服了便没有用武之地吗?开玩笑!’他发狂般修炼内气,吃很多东西,于隆冬的季节赤裸着上身站在大寨前的雪地里修行炼术——能够克制念力的炼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种练法显然已经超出身体的负荷了啊,天音的身体会被自己的内火烧焦了的!”朴秋见了,不禁有些担忧。

“是啊。打桩要的是一股内刚外柔的劲力,但是天音完全没有按照要义来,上下全阳。看,太极变得混沌,两仪变得模糊,几近一团黑色,确是让人没办法不担忧。”午裳同样叹息道,说着抱起一摞柴火走向一旁的帐篷。

汐月亦露出惋惜与怜悯的表情,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辉夜。

辉夜却没有要上前劝阻的意思:“谁都会有迷茫、困惑、觉得进行不下去、不相信自己的时候。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那种绝对不想输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所以别管他。”话罢便转身而去。

看着天音的样子,芥落虽然心里难过,却没有打算前去阻止。因为她知道,此景之下不论自己去说什么也不会令天音改变已经打定的主意。

‘炼术并不弱。相反的,很强。既然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三大主系道术之一,它的存在便自有它的道理,自有它所独一无二的强大的地方,确实,它没有念术的绚丽,没有驭术的出其不意;正因为它的简练,才让多少人反而无法领会它的精髓和奥义,没有办法将炼术的能力发挥到极致。炼术,入门简单,但其实却是极难的道术。许多许多人都放弃了,所以甘于平庸,天音,你也是这样的人吗?但是,大道至简至易,真正的强大往往诞生于最简单的东西,就像坚持每天打桩,就像坚持每天诵经,谁都会做,但是真正领悟并坚持下来的人却几乎没有。坚持下来,你就是真正的强者,天音。’

芥落手扶帐门远远地站着,在心里对天音如是说道。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却在还不及接触到天音的身体时便被其周身气场的热浪所蒸发、已然化作缕缕轻烟。


冷风吹过大寨。王师偌大的军营里一片寂静。

寨前空旷的雪地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影,那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里除了天音以外第一次出现的别人的身影。

纯白的雪花撒在那人的肩膀和金发上,轻软如同阳春三月的柳絮。

“……放弃吧,炼术什么的和念术相比差得远了,你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以后的战争你只要拿着那条纳降的头巾站在我身后呐喊加油就行了,我保护你的性命安全吧。”一边漫不经心地赏着雪,辰祀轻描淡写地微笑道。

“什么?”天音怒道,通红的两眼充满血丝。原本低靡的心情经这一番话语的刺激变得更加狂躁,他一拳砸向地面,土地顿时向四面裂开长缝,雪花被掀得向天飞起。“你是在羞辱我吗?告诉你,本大爷输给谁也不会输给你这个混蛋!”他突然驾起鬼车,瞬间近身,一记直拳利落而毫不留情地砸向辰祀面门。“你这家伙,少自以为了不起了!”

辰祀看出了天音的场势混乱,虽然这一拳外表看上去力道很强,然而长时间的内耗已经让天音失去了原本充盈的底力,里子是虚的,远不如曾经的破坏力大。即使如此,若是硬接下这拳的话即使是自己恐怕也还是会有性命之虞。于是辰祀向后一跃,歪过身子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同时凝聚起的念力已将地面深达数尺的积雪固结成几条锁链的样子,将天音的脚向后拽去。

天音丧失重心,身子重重向前跌倒,在雪地上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他一手揩掉脸上的雪,愤怒地爬起,用气功震断那锁链,侧身一腿以及其刁钻的角度再次向辰祀击来。这一击也是外强内虚的一脚,辰祀挥手驾起一面飞雪形成的扇形屏障卸去了那一击的大半力道,接着使巧劲用手腕上缠绕的护石将天音的腿格挡下来,使力道回旋,接着用念力将天音反摔向他身后已经竖好的积雪凝成的棘刺屏障上。

沉闷的响声伴随着细碎的血液流出的声音。

“你,变弱了呢。”辰祀道。

“谁会变弱还不一定呢!”天音咬牙爬起,再次向辰祀袭来,辰祀看得出,在他一次次跌倒又爬起的反复中,天音的集中力已在逐步提高,对于气的控制也开始恢复到以前的水平。辰祀微微一笑,下手便开始不客气起来。

“那两人要打到什么时候啊?”汐月坐在窗边托着腮,看着雪地里的两人争来斗去。

帐篷里的篝火跳跃燃烧着。

“谁知道呢,还是不要管他们了,差不多该吃饭了吧,肚子好饿。”阿佑回答说,将两手在火堆上来回拂动着取暖。


※       ※       ※


王师大军兵临城下一连围了十余天,笛邬城中的粮草供应渐渐不及。灸蛰见大势已去,情势危急,终于召集起古乐教众与惑蛊月学员,带领众人进入笛邬府衙后那所一直被禁锢着的如同神殿般的庙宇。

回廊深处,灸蛰指着架于墙上的一把气场凛然的古老兵器,令美呈叙上前来取。那是一弯浑体森白的巨大斩刀,形如一刃锐利的锯齿,自尖锐的刀尖至刀尾足有一人多长。刀身如被镂空的弦月,弧度又似一只巨大的回旋镖,刀柄上系着两根布满豁口、已经磨旧褪色的长条布带,刀锋上刻着不知是何功用的古老符文。

“弑魔刀惑骨月。这也是惑蛊月学院这个组织名字的真正由来。它由上古神龙的牙齿铸成,凝聚着遗留自史前的巨大威力,尤其是屠斩妖魔时效果卓群,是几百年来卢洲的人们之所以能够与妖魔共存的镇洲之宝。如今笛邬被围,孤城自守,危在旦夕,即使再这样龟缩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打开城门,用它来保卫笛邬吧。”灸蛰庄严道。

美呈叙咽了一下口水,战战兢兢走上前去摘下惑骨月。

‘惑骨月奇重无比,哪怕是再威猛的壮汉使双手也很难拿起,因此长久以来才一直尘封在此。然而美呈叙却可以单手轻松地使用,果然天生神力,不愧是盘古的传人。’灸蛰心中赞叹。原来美呈叙的祖先正是曾用惑骨月于这片妖魔肆虐的不毛之地中开辟出人类生存家园的最初部族,他们天生拥有超出人类范畴的巨大力气,据说是亘古时期便已经存在的开天辟地之人。

灸蛰走上前,用有些苍老的手指轻轻拂过惑骨月坚硬的刀身。‘这场战斗,就赌在你们身上了。请你保佑这群孩子们,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惑骨月。’

众人出了殿堂,灸蛰下令由昆成统筹指挥学员们,与王师军队拼死一搏。


III


时道皇渊宙虽在远离战火的乾天,然则日子也不好过。他一边按部就班地部署讨伐卢洲的任务,一边提防小道所传的贺洲州牧玄朔要起兵援救灸蛰的消息。与此同时,以东胜神州的天宗及西牛贺州的海皇为代表,散落在各州的反神道会势力也趁势借机躁动起来。渊宙亦各派了殿生与将士前往调查处理。

神道会的几名成员人人打着自己的算盘,心各一方。

‘可恶的臭虫数量多了加起来也让人心烦。’高大的身影在相府内阁来回踱步。

“玄朔那个家伙……”阎罗终于在正座上坐定。“不如斩之后快……”

“万万不可。”一旁的谋士急忙上前劝阻,阎罗看去,乃是从事中郎曳仑。“玄朔虽有反意,然而目前尚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若是逼他太紧,搞不好会反而真的令他起兵造反。依属下看,不如……”曳仑言毕俯身于阎罗耳旁耳语一番。

“胡言乱语!”阎罗听罢拍案喝道。

“丞相息怒,此乃权宜之计,如今形式紧迫,道会正值存亡之秋,玄朔位高权重,他所受到的待遇必会大大影响其他心思不正却正在待时观望的权臣之心,忘丞相千万三思啊。”曳仑叩头拜谏。

阎罗长出一口气,缓缓握拳。


次日,使节到,令曰贺州州牧玄朔被请于相府做客。

玄朔皱眉。关于自己图谋造反的传言,如今已是满城传的沸沸扬扬,这他岂非不知。此时阎罗召见,必无好意。家臣们纷纷认为此行凶多吉少,提议托病不去,然而玄朔却认为如若不去只会显得自己的意图更加令人生疑。既然自己并无反意,那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正当前往以示忠心。

遂从来使前往。

“公请勿疑,孤此次请公前来只是想与汝商议一门喜事。”阎罗高坐在椅榻上,张口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众所周知,孤有一独女,如今年岁已大,正该为其寻一归宿。孤希望将她许配给汝子辉夜,不知公意下如何?”

竟是要联姻?玄朔心中一动。他自是明白,如今正逢乱世,又有流言自己怀有二心,以阎罗之机变,此时提出结亲,根本不是要拉拢关系,不过是要自己的儿子做人质罢了。

“感谢丞相大人的美意,然则婚姻乃儿女头等大事,请容老夫思考几日再来答复。”

“不急。不如请公屈就相府小憩几日,待公决意后再离开也不迟。”

玄朔拜退。

玄朔心里清楚,所谓美其名曰于相府做客,实则借机将自己软禁起来,虽然对此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至于对方单方面提出的要辉夜入赘的决议,自己也根本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权利。事已至此,再拖下去也毫无意义。

竖日,玄朔前来拜奏。

“承大人美意,就应丞相之意订下这门亲事,感谢丞相大人不吝抬举。”

“既如此,真是再好不过。玄朔公,从此之后你我二人便是亲家了。孤看此等喜事事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索性稍过几日便令他们成婚,在那之前也请公在相府安心等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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