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坐在酒吧的角落,独自一人,身边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烟雾。这里的光线昏暗,调酒师忙着手中的工作,而她则像是被遗忘在时间夹缝中的一部分。没人知道她的名字,或许也没有人真正想知道。
她喜欢穿深色的衣服,简单却又带着些许距离感。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烟雾在指尖缭绕,几乎成了她的标志。她的指甲上涂着绿色的指甲油,是那种鲜艳夺目的绿色,显得格外冷艳,又令人无法移开视线。高高扎起的马尾让她看起来利落而冷静,但每当烟雾散去,隐约露出的眼神中,却藏着一种深沉的疲惫。
她已经习惯了酒吧里那些好奇的、探究的目光。那些来自陌生人的注视,有时带着轻蔑,有时带着同情,但她都一一接受,或者说是无视。那些目的不纯的人试图来寻她开心,她一眼就能识别,没有人能走近她的心。她心里有太多的事了,那些压在心底,像是长久未解的结,似乎无法诉说,也无人愿意聆听。与其说她在等人,不如说她在等自己,等一个能解脱的瞬间,或是一场不期而至的改变。
曾经,她抽的是薄荷烟,轻薄而带着凉意,像是试图用那一丝清凉去冲淡内心的沉重。但最近,她换成了荷花烟,味道更浓烈,仿佛象征着她心里某种不再隐藏的情绪。她的酒也从谈淡的百威换成了乌苏,那种烈度更高的啤酒,她希望自己的人生也像这乌苏一样后劲很足。她曾笑着对调酒师说过:“喝不醉人的酒,不算好酒。”
她时常抬头望向酒吧的镜子,透过烟雾和模糊的灯光,望见一个与自己形同陌路的影子,那是她自己,却又仿佛不是。绿色的指甲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只能无力地松开。
也许,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有人真正了解她。她像是这个小酒吧的一部分,默默地存在,默默地守着自己的孤独与秘密。而那些试图靠近她的人,终究会发现,他们触及的,不过是一片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