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所设想的八年后的生活里,还有你的存在。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曾经也这样想过。
一晃,我们都已经认识六年了。六年的时间里,我们最好的时候也多不过两年的时光。
那个时候,我每天早晨到教室以后会习惯的拿出桌兜里的两个饭盒,将它们齐齐地摆放在课桌上一摞高高的复习资料上,等待着我们的早饭,我们会在清晨的阳台上肆无忌惮的吃着面皮,我会时不时地去你的碗里叨两筷子,然后打打闹闹地在早读时间,慢悠悠地回到教室里继续读书。
我甚至有时候在想,那段时间,如果我晚自习的时候没有你的打扰,也不用费心巴力地给你讲数学题,我现在可能真的就不在这个霾都天天在仙境中乘云驾雾了,我可能正在南方的某一个城市里享受冬日里的温暖。谁知道呢,明明你是一个男生,数学却还比我都差。总之,在那段对于中国大多数考生来说最燥热烦躁的六月,在我们这个被大山环绕的小县城里,却总会袭来一阵夏日夜晚的凉风,还有你时不时地嬉皮笑脸,还有我们凑在一起的悄悄话。都说高中是青春时光里最美好的,这句话在我今天看来,这句话可能是真的。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曾经一度觉得这样的爱情太过于平淡,好像一切都已经被规划好一般,处于其中的两人只用在既定的时间里做规定的事情,波澜不惊。因而自己更希望有一个出其不意的天崩地裂,刺激而又惊险,浪漫而又绮丽。
直到现在,这个观念突然发生了改变。今天的我越来越向往平淡而又美好的爱情,认为简单一点可能会更好。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教室里的课桌上,我突然很想做一个关于八年后生活的美梦,美梦一开始的时候,我没想到你会一直伴随着它直到梦醒。
似睡非睡之间,我想起了我们十八岁时候的一个承诺。“十年后,如果你未娶我未嫁,那咱们就在一起吧。”
睡梦中,我在八年后的某一天,接到了一个你的电话,电话里,你只简单的告诉我说,“什么时候有空,回来把证领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平静地回答了一句“好”,随后的梦境里,有一个充满阳光的小屋,你正窝在沙发里,我将头放在的双腿上,你正挑起一缕我长长的发丝,静谧,温暖。那是我所设想的八年后的时光,一直有你。
我从没想过我所设想的八年后的生活里,会有你的出现。就像我也没想过我们明明认识了那么多年,却在恍惚间,逐渐疏远。
时光清浅,微风淡淡,我依旧会在偶尔之间,想起你。可我却不能确定,你是否如此。我也曾故意地疏远你,我会很长时间都不会联系你,我没想到,在那段时间里,你亦如此。所以,现在,你还记得我们十八岁时候的约定吗,或者你早已将它忘却。
戴望舒曾有一首诗叫做《过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可是我迫切地希望你不是。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是我最喜欢的那个人,可是你却一直是我心底最不舍得放弃的那个人;我从来不曾在意过他人的流言蜚语,可是我却很在意我是否曾是你快乐的回忆;我从来不曾真正将你忘记,可是我却会偶尔地故意如此。我将它们统称为在意,不知你的看法如何。
我曾经度过钱锺书与杨绛的爱情,书中这样描写:“见面时,他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结婚’,我则紧张地回答‘我也没男朋友’。于是开始鸿雁往来,越写越勤,一天一封。''
我想,越是简单,可能会越是长久。我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你,不是爱人,却是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