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是我的一个远房叔叔的女儿,长得玲珑俊秀, 听说前几年在市区开了一家鞋店,生意还算不错。这不,在我家小区对面的家属楼上买了一处房产,前不久刚搬过来。
早上我出去晨练,经过菜市场时看见了她。远远见她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人。走近了,打过招呼后,她神秘地问我:“姐,你一直在这儿住,是否认识一个左脸上长个大猴子的男人,是个卖萝卜的,他说他一直在这个市场卖。”“你找他啥事?”“哎——,也许我干了一件蠢事。”
说着,她把我拉到一边,接着说:“大前天早上,我出来买早点,打这儿经过,看见那边有一只野兔,灰褐色的毛,肥肥的。我凑上去一看,妈呀!一只活兔子。你知道吗?我见那只兔子的两条腿被铁丝捆着,一条腿血肉模糊,那只兔子好像痛得很,浑身颤抖,而且还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旁边那个荬萝卜的人对我说:‘要不?新鲜的野兔!’我说:‘不要,它的腿怎么了?’那人说:‘哦,是中了夹子了!’‘多少钱啊?’‘你要?20吧。’‘可怜死了,我不要!’这样说着我就走了。可是那兔子分明一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再说,我也是属兔的,我以前特别喜欢小兔子的。”
“后来呢?”我问,“后来我买了早点回去了,可是在家里心里一直放不下,不管干啥事,眼前一直是那只兔子乞求的眼神。我只好又出来,找到那个人。我给了他25元钱,并且告诉他一定把兔子放了,因为它太可怜了!”“那个人咋说的?”“他答应了,而且信誓旦旦保证,马上回去到路上就放了它。”
她一边绘声绘色描述着,一边不放心地问我:“姐,你说他会不会把兔子放了?”我真的不敢肯定,因为现在社会上什么人都有,只是问她:“既然你想放兔子一条生路,何不自己把它放了?再说了,你也是付过钱了的呀。”她说:“我也想过,可是这里又不是农村,再说放哪里?说不定就是放了也会被人又给逮住了,难逃一死!”
我想她说的也有理,就安慰她说:“可能那人会信守诺言,把兔子放了的。”她说:“我这两天一直在找那个人,怎么没再见他呢?我想再问问他,确认一下。”她描述的那个人我从来没有印象,再说这个市场就是个自由市场,人员大多都不固定。我就告诉她,不用再找了,你掏钱买了兔子也尽心了,至于那个人他讲不讲良心,守不守信用,那是他的业报。
她一遍又一边遍地说:“关键是我这两天一直梦见那只兔子,它总用两只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有一种预感,我是不是掏钱办了坏事,助纣为虐了呢?”她说着,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不会的,不会的。”我也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她,似乎也在安慰着自己。她说:“姐,你忙吧,我再找找看。就是老不放心。”
告别了小雅,说真的我也有些担心。她的心事似乎成了我的心事,我也念念不忘那只不曾见过面的兔子。
善良的小雅,但愿你的善举能延续那只兔子的生命,能唤醒那个卖萝卜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