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十分厌恶酒的味道,儿时的记忆中,每逢节日,家里都会聚上一桌又一桌,梅姐做的菜固然好吃,但是却是极不情愿上桌的。因为讨厌在大人的所谓良训下,依着座次和辈分,挨个敬酒,还要吃那些沾满口水夹到你碗里的所谓封菜,油的不行,更见识过那些喝酒闹事怼起来的人,真的丑态百出。
少有人的人生第一杯酒会因为快乐而饮,也少有人的人生第一支烟为快乐而抽。没天命致使我成为那个少部分,第一次饮酒大概因为她,想必她也是。印象中,有一年夏,在六中对面的苍蝇馆子,她少见第一次喝酒,醉的不醒人事,一路抱着走了好远,那个时候没有滴滴少见出租,踉踉跄跄出了好一段路。
大学的酒是饮的最欢快的,是诗兴和情谊,虽然文笔不佳,但是酒到浓处,也是三五从流,捻词摘句,恣情无妨。唯一一次醉酒是梅姐离开的日子,那晚从三楼跌下二楼,摔坏了门牙,至今吸入冷风依旧酸酸的疼。
与那些酒壮熊人胆的人相比,算得酒品比较好的一类,我极少酩酊到不知昨日,也从未借着酒胆去报什么私仇,一般有仇我都清醒时候报了,要借什么胆子呐,温良俭恭让是教养,有仇就报是血性,这两样一样都不能丢,否则撑不起男人的脊梁。可好像酒也有坏处,与己来说,会耐受降低,降低到清醒时所有能忍的委屈,在那一刻迸发,脆弱的不成样子。
醉酒咱不闹事,搁不住咱会嚎啕,这么多年醉酒没闹过事,但凡喝酒后凶人的早就积怨已久,清醒着。可嚎啕不受控制,印象中有三次。梅姐说男人安身立命,该坚强。我问梅姐,那我也是个人,有血有肉的,真伤心了咋办。梅姐说蠢儿子,找你妈。多年后再无可寻,爱上良夜,不敢放肆多饮,怕撑不住。
由迹不由心,或者我也崇尚无拘无束,渴望摆脱樊笼。人生何其短,如果一直拘着缚着,该有多痛苦。是莫使金樽空对月,是狂歌痛饮,今憔悴,是执笔千秋,恣情挥洒,我想要铁骨铮铮,先得有血有肉,嗯,有血有肉,世间所有情绪都要遍历,哪怕最差的那种。
人与人的心境不太相同,正如同华华所说,生来对情感之事不太感冒,所以常拿来调侃。她说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就是常说爱情的人,或者说他得到爱情的人,总是有出轨相伴,喜欢说友情的人总是被背刺。大概是你越在乎什么,抓得越紧,越容易流离。后来者的嘴里,便是人间疾苦。
或许完整从来不是真理,破碎才是常态。可在路途中一片片拾起自己的过程才是人生吧。至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要过年咯,家里一根青菜都找不到,敷衍自己算不上,可是归属感和仪式感本来就是伴生关系,一个爱不上自我的人是没有骄傲的,所以仪式不仪式好像也无所谓。
可是如果破碎后再重塑,还是原来的自己,那是犟种,还是一个为理想主义殉葬者?我妈说有些错一次两次我都可以原谅,第三次必然揍你。可是有些错一次就堕了轮回。再可期的未来,希望吾事业顺利。至于感情,没那个能力,便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