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温泉

离那场大雪,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但小镇路两边堆积的残雪仍旧没有化完。雪后气温明显降低,就如人们常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用现在物理学的知识就更好解释了。白天太阳光照射冰雪吸热融化,融化后的雪水还没来得及蒸发,到了晚上又结成了冰。于是冰雪融化,甚是缓慢。

行人带着各种情绪在路上穿行,来来往往,庸庸碌碌。有时不经意间,你会感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忙碌的一年又要过完了。临近年关,在外某食的人们纷纷回到小镇,他们拿着行李,三三两两穿梭在冷风中,背负着一年里各种的喜怒哀乐,在见到亲人的那一刻都化成了浓浓的幸福与温馨。与此同时,学生们,也放了寒假,从县城的中学回到周边的小镇。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九月初,我去外县上学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九月按理来说应该是,秋高气爽,炎热逐渐消散。但那天早上却淫雨绵绵,寒风刺骨,如同深冬腊月般。因此,爷爷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去。在车上,望着车窗外,一辆辆三轮摩托车上承载的都是希望与梦想,他们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得很紧,系着围巾,默默的低着头,家长们开着车在寒风中行驶。无论是上学,还是在外工作,过年回家都是一种幸福,结束了一年的奔波,回家是一种温暖,结束了一年的思念,回家是一种感动,结束了一年的牵挂,回家是一种祝福,送出了一年的礼物,回家是一种幸福,但愿人们在回家的路途中都能够安全与快乐!这些,都是我与韩让在去“金华温泉”的路上的所见所感。

放了寒假,韩让说带我去“金华温泉”洗澡,这个小镇还有温泉?我疑惑不解。只与韩让走这一遭。我们进入“金华温泉”这个洗浴中心,前台是一位身材高挑,头顶挽着一撮高高的发髻,好似顶着一个葫芦的小姐姐。边幅修的可谓是标致极了。但是看上去,显得高冷,不入世俗,说话语气倒是客气。换上拖鞋,把我来时穿的鞋子放在柜台前做抵押,我与韩让拿着柜牌就进到了负一楼。我是第一来到这里,对这里整体不熟悉。推开玻璃门,一股暖流迎面而来,心情顿时愉悦。只见,换衣厅墙的一圈皆是大小如鼠洞的放衣柜,从一到二百排的整整齐齐。中间则摆放着两张如床一般大小的皮质沙发。

只听见,一个老人说:“这么多柜子都空着,干脆随便找一个把衣服放进去,锁起来不就行了。”“干嘛要按照手里的牌号。”

身旁是他的儿子,笑老人尽说荒唐话。不与他争辩。找好对应柜子的号码,把老人带了过去。

这一到二百,密密麻麻,看得我眼都花了,找了许久,始终找不到我手里的“一百三十九”,而带着眼睛的韩让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一百二十八”。看样子他是这里的老客户了。原来我的柜子就在他的下面。我们俩脱了衣服,赤身裸体,顿时感到凉气逼人,缩着身子进入了洗浴厅。

墙上一排淋浴,多半是坏掉的,地面铺了一层瓷砖,在水流的冲击下,甚是光滑,如若不小心,准保栽个跟头。天花板一层水雾,厅内雾气缭绕,十分容易产生胸闷,气短等症状。建议有心脏病和有呼吸道疾病的患者不要前来洗浴。左右有两个大浴池,一个温水池,一个稍热。人们大多数都在温水池中泡着,姿态各异。打开淋浴,一股热流,我与韩让洗了起来。

“从淋浴里流出来的水什么味啊?”我皱着眉头眉头问韩让。

“我也不清楚,有点咸,好像是村里井水的味道。”

池中温水也十分浑浊,上面漂浮着一层泥垢。看着都令人十分恶心。我还是在淋浴这洗洗得了。隐隐闻到一股酸臭味,是从池子里飘出来的。看到几个刚进来的年轻人抽着香烟,说笑着,不加思索的跳入池中,一副狂妄的样子。墙上标明“禁止吸烟”。但在中国,公共场合有这种标志,并没什么卵用。我看下去,还写着:酒后人员不得入池,皮肤病者不得入池等规定。而韩让看了只笑那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愚昧而又天真。几个小孩儿在浴池边玩耍,旁边大人,不准让孩子进入池中。孩子们做着各种表情和动作,嬉笑吵闹。大人们也十分无奈。这让我回忆起小时候我和爷爷在其他洗浴中心洗澡的场景。

不久,旁边有一个中年男人说,“金华温泉”的水都是从村子旁边的水井里抽出来的,然后运到楼顶加热,供给人们洗澡,所以有一股腥锈味,而污水则排到了村头的水沟里。年年如此,那么二十年之后,小镇的地下水会不会被他们抽干呢?“这哪是什么温泉,连个自来水都不如,这些商家真是可恶。”韩让气愤了。我也觉得镇政府一潭死水,无人问闻。

我暗叹一声,从“金华温泉”的大厅走出,回眸望去,店门墙上八个“闪闪发光”的大字,写到:“金华温泉洗浴中心”。

文/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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