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回忆录

老家落日.jpg

(一)
十一长假已经结束了。多想再为祖国庆祝一次生日啊。人生的日子,有时慢的要命,有时过的飞快。时间一分一秒的蹦跶,从客观物质角度永远都不会出差错,但是却可以因为人类的情感体验而骗过很多人,时光飞逝或度日如年,多么的真实。

真实的,当你回头再去回想时,宛如一场梦。但这梦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的,留在过去的某段时间长河里,成为一个人一生的组成部分,无法剥离,即便遗忘了一些细节,也不会从生命里抹去,已经成为一片时间碎片。十一长假就是这样的一段时间碎片。

因为与父母不在一起生活的缘故,十一放假我都是自觉回家的。父母也是自然的盼着回去。年复一年,才渐渐的觉得“父母在,不远游”的深意。尤其是自己当了父亲后,亲自有了养子的欢喜和哀愁,亲自和孩子有分别的经历时,才从书面的意思里参悟到岁月的味道,不足道人,就自觉地欣然前往。准确点讲,是回归。回到父母身边,回到乡土一方,回到岁月长河里。终是,万里山河俊美,不抵家乡偏僻一隅。于是,十一长假是要回老家的。因为有老家,还有回得去的地方。


归途·费县站.jpg

(二)
一路火车,济南开往莒南。五小时多点的行程。爸爸打来了四五个电话,聊的无非就是“坐上车了?”、“到哪里了?”、“快到了吗?”等等,虽然早就告诉火车几点到,要跑几个小时,但是抵不过一种期盼的心情,所以总会忘掉, 还是要打些个电话,心里才安生。他们是从我说要回家的那一刻,就开始翘首以盼,等着,等着,不停地询问快到了吗,唯有这样,才能宣泄出他们心里的殷勤的盼头。岁月里的爱多么的简单和真实,不过就是“从你告诉我你要来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幸福了”。对于上了岁数的爸妈而言, 什么能够抵得过自己儿子回家来呢,何况是两个儿子都在回家的路上,还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


儿子和爷爷.jpg

(三)
回家的火车上,坐我对面的是一对老年夫妻,带着自己的孙子。聊起来,我们都是莒南的,他们回柳沟。柳沟是我初中上学的地方,所以对他们的感觉就更多了一些“乡情”。爷爷也是爱说话,大概也是因为是老乡的缘故。他的老伴儿倒是相对安静的多。爷爷健谈,跟我讲了很多我这么大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稀奇古怪,又很寻常,比如说到孩子喝的奶,他就讲了自己见到的一个奶牛场的故事,然后说所有的牛奶都不干净都不应该给小孩子喝,就不能喝奶。我半信半疑,儿子抱着我刚给他的奶正喝的开心。他的老伴儿就用手指戳他,说他竟瞎说。这位爷爷倒是很坚持自己的想法,反驳道“我说的都是真事”。我愿意相信这位爷爷所见到的奶牛场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我也相信真的存在很多不干净的牛奶,毕竟我在买牛奶的时候也是很注意品牌,尤其这些年,农村有很多的牛奶品牌,在外面都没怎么听说和见过的在卖,但是我不能说所有的牛奶都不好。我上学那会,就算是到了初中、高中,都是喝不起牛奶的,偶尔班里有几个家庭条件不错的,会带着一箱奶来学校,都会让多数的同学羡慕。喝得起牛奶其实还是这最近五六年的是事情,也算是我们老百姓生活好些的见证。尤其对于孩子们,农村的孩子们,牛奶缩小了他们和城里孩子的营业差距。老爷爷的孙子跑到火车走廊里玩去了,奶奶使唤他去看着。爷爷不情愿的去了。奶奶就跟我说别理他。然后跟我讲自己的儿子好几年没回老家了,每次跟他提回老家,小两口总是不愉快,儿子还跟她说娶了本地媳妇都不让回老家。说到这,她看了看我,接着说,你看你不也是外地人嘛,咋就能回老家了···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人家,忙说道,我也很少回家。她抬起头,皱纹在脸上,又好像在眼里。接着说道,“人和人啊是不一样的,不一样···你看这十一了,放7天假,孩子让我们带回老家,都不回来”。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很伤心的,但我也有些内疚,假如我不坐在他们对面,不是他们的老乡,不和他的儿子在一个城市,大概她就不会想到这些,而只是在没有人的地方偶尔兀自伤心一会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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