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雨龙的话,小鹞子钱重德茅塞顿开,困扰他多日的问题,就这样被赵雨龙的点拨轻易解开了。
“做粉条?”小鹞子钱重德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却把头扭向了云儿。
“对,雨龙叔叔说得就是粉条!”云儿也在为成山的土豆而发愁,去年开春时,为了不浪费,她心疼地把剩下的土豆都煮熟喂了猪,到现在还为这事耿耿于怀。现在经过雨龙叔这么一说,愁云立刻烟消云散,眼睛都亮了,就好像是在迷雾中突然找到了方向。她又恢复了原来那股风风火火的劲头,大声说:“我现在就出发,二十里路,转眼就能到,把风柔婶请来。当年我在庄园的时候,风柔婶就帮着别人家漏过粉条,当时我就想跟着去,风柔婶怕我累着,说啥也没有让我上手。”
“我陪你去!”
“不用你陪着去,有人每天都想去那里呢!”云儿神秘地一笑,弄得大人们一头雾水。年轻人里面有知道的,跟着笑了起来,有点起哄的味道。
“我明白了,那就让她陪你去吧!我们接着干,多出点酒,省得下一波接续不上,如果多出来,就让张开大哥带着咱们去河西把它卖掉换钱使。”邢志强接过话茬,顺便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李少安明白了,在后面拉了拉赵雨龙的衣襟,两个人走出了酿酒房,走到自己家房头,在几块当做凳子的石头上坐下来。李少安朝着邢三儿家努了努嘴,笑着说:“小花小果可都到岁数了,神医两口子走了有几年了,是该替这两个孩子思谋成家的事儿了。你看,邢三儿病病歪歪的,红樱也抽不出时间来管他俩,这事咱们就动动这老身子骨吧!”说完,往赵雨龙身边凑了凑,小声地嘀咕起来。
原来,随着神医徐方义的一双儿女的长大,孩子们成家的日程就被提了起来。云儿的母亲在世前,曾经给牵线搭桥过,黄河岸边一带有许多从南边过来的人家,开始大家不熟悉,慢慢地就有了往来。有一个从河南来的中年人,带着一双儿女,先开始一家三口在黄河叉子里打鱼为生,后来有了点钱,就在山河风柔的庄园不远处买了一点土地,盖了三间土房,成了邻居。那儿子个头不高,五短身材,却生得十分精壮,一身的腱子肉。女儿也长得漂亮,问起他们的母亲时,孩子们说他们小时候就得病没了,父亲怕再续弦后妈对他们不好,就一直带着儿女又当爹又当妈的。
原本打算给小花小果介绍这对姓周的兄妹,大家也都见过面,没想到,卡布其镇这边的老人们接二连三地离世,孩子们的事就淡了。但是,小花小果的确看上了周封周阳,以前的生活条件不允许,现在越来越好,私下里就开始有了来往。不过,两个地方毕竟相隔二十里路,又都忙着各自的生活,只能抽出时间,找些理由匆匆见面。
“唉呀,你看看,我当真是老糊涂了。孩子们的事,咱得上心了。这样,咱们不方便出面,让槿花灵儿先跟红樱说说,神医两口子不在了,红樱是他们的大姐,可以担负起家长的责任,只要红樱点头了,剩下的事,就看孩子们的了,我们就先做好迎媳妇儿聘姑娘的准备吧!”
“这是必须滴,这事有八成的把握……”正说着,云儿和徐小花两个女孩牵着马从他们旁边经过,刚要跟赵雨龙和李少安打招呼,赵雨龙抢先问道:“就你两个女孩吗?去,把徐小果也叫上,怎么也得有个男孩跟着。还有,到了那里别急着回来,不差那一天半天的,多玩几天。”
云儿先是愣了一下,猛地看见少安叔在冲着她挤眼睛,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大声说:“行呢,我们顺便把老果叫上,就听您二老的话,在那里多玩一天。”
赵雨龙站起来说:“还有一件事,顺便让周封的爸爸来一趟,就说我想吃鱼了,要一尺以上的黄河大鲤鱼,让他想办法给我弄两条。”
这下小花也明白了,低着头,抿着嘴偷偷地笑,害羞地脸红了。云儿打趣地推了小花一把,说着:“听见了吧?把老果叫上,咱们三个一起去。我猜,你就要做新娘子喽!”
“云儿姐,你净逗我,我,我……”小花羞得不行,拉着马加快了脚步,逃避着去找弟弟了。私下里年轻人们都管长得有些憨厚的徐小果叫徐老果,不加姓,就管小花的弟弟叫老果。
说是那样说,周封的父亲周朝向为人实在,听了云儿的话,隐隐约约感觉是孩子们的事,心中大喜,立刻凿冰取鱼,不是两条,是五条金黄色的大鲤鱼,都是他在秋天时捕获,放在小坑里养着的。又带些腌肉干菜啥的,下午就赶往了卡布其镇。
其实,周朝向非常中意这两门亲事,对卡布其镇早就有了解,自己辛苦一辈子把一双儿女养大了,就是盼着他们有个好的归宿。先前就说过,他一直在等消息,这一等就是好几年,孩子们的父母没了,你总不能提亲事吧,再着急也得等。这下好了,有信儿了,就说明好事儿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