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家浜故事集成(89)《朗城秋夜读书》与法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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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徐耀良

    沙家浜镇有个朗城村,朗城村有个千年古寺——法华寺,俗称朗城庙、朗城庵。据考为南朝梁天监(502年~519年)时所建,宋咸淳(1265年~1274年)时僧海宁重建,明永乐年间(1403年~1422年)同莫城妙清寺合并为一个僧派。庵中有水月阁,明清时期,文人学士都在此寄居读书,当时访游者颇多,太仓王时敏为之题额。清康熙年间(1661年~1722年),僧静照修建。太平天国时期,虽遭破坏而庵尚在,但僧侣有所减少。至后来远峰和尚死后,该庵有一度无僧人。抗日战争胜利后,照亨和尚到法华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照亨和尚在庵内办私立朗城小学。1951年,照亨和尚到昆山寺院,此后,庵址就为公立朗城小学。以后村办工厂兴起,学校迁出,改为村办企业厂房。不久,企业转制又迁出,成闲置房。庵址尚有房屋3间,约150平方米,址前存银杏树两株,俱属雄株,树高各25米,胸径各60厘米,树龄约340年;一只无头石龟,重约1吨;以及两个门档;法华庵右侧有朗城潭,水面宽阔,自然景色秀丽,由于年代久远而湮没,剩水面46亩,现为渔池,时有附近善男信女前来求神拜佛。明清时期,这里是唐市十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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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城与历史文化名人严讷有着密切的情缘。严讷(1511—1584),字敏卿,号养斋。唐市人。明嘉靖辛丑(1541年)进士,授编修,迁侍读。善于文章、书法、工笔花鸟画。当时三吴地区屡遭倭寇侵扰,又遇灾荒,百姓流离,当地一半人口几乎死亡,而地方官吏仍加紧征粮征款。严讷了解后上书陈情,极言百姓困苦,得到朝廷同意免征。后授翰林学士,历任礼部、吏部侍郎代礼部、吏部尚书。面对严嵩专权,严讷不畏权贵,改革朝政,严肃官场歪风邪气,与朝士共同“约法三章”,杜绝拉帮结派。他任人唯贤,破格提拔人才,如海瑞、陆光祖等,官场面貌一新。后兼任武英殿大学士,入参机务。后因患病辞官回乡,孝养父母。严讷去世后,朝廷赠少保,称“文靖”。有《严文靖公集》《春秋国华》。参修《承天大志》《永乐大典》。其第二子严澂(严天池),为虞山琴派创始人。其孙女严氏系明末藏书刻书出版家毛晋的夫人。据《常昭合志》记载:严讷出生在唐市集镇附近的坞坵山。童年时代,在朗城村寄住姑夫家在法华寺读书。小孩子贪玩,特别在夏天,只要老师不在,就溜到莘泾嬉水游泳。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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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会客回来,教室里不见严讷,到河边去找。只见衣服挂在树枝上。老师念念有词:“高树为衣架。”谁知芦苇丛中学生应声而对:“长河当浴盆。”这位学生就是严讷。学生机敏,孺子可教,老师十分欣赏,但违反校规校纪,不得不罚。老师罚严讷写诗一首,孩子苦想了一会,大热天果然写了一首秋歌,题目叫《朗城秋夜读书》:“夜深人静悄,正一轮明月天心高照。漏声不到乡村里,风走花阴犬叫。鸭炉香袅抚绿绮,一番新调弦指外,流水高山,鹤梦树头,惊觉曲终,顿起闲愁,恼怪白屋青灯,故淹年少。仰天长啸,那须个金马玉堂,难到文林虎豹,毕竟是养成牙爪蚤,难道万卷诗书,让探讨。”老师见这孩子出口成章,大加赞赏。后人评论严讷这首童年作品,有鸾凤之姿,能使朗城水土生色。清代文人许朝为此赋诗《朗城秋吟》:“小市西斜水一湾,秋花秋月两婵娟。前朝此是栖鸾地,留得歌词万口传。”他也赞美前朝严讷的这首童年诗作。

    严讷官至宰相,文治武功,流传的事迹很多,老百姓最爱说的,是他退休后,在家乡搞拆迁的事。严讷见家乡教育落后,决定盖一所学堂。屋基选好后,发现圈内有座破旧民房,是经营烟酒蔬菜的小店。严讷的管家对那家户主说:“严宰相想在这里造一所学堂,要买下你的房子。开个价吧,不会让你吃亏的。”户主说“房屋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卖了,人家会笑话我,我不卖。”管家向宰相报告。严讷说:“他不肯卖,不要逼他。你们先动工建其他房子,到时再让他搬迁。”管家问有什么办法。严讷说:“你们施工,需要酒肉饭菜,计较价钱,预先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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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大兴土木。工地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忙。数十人吃喝,全由那家包了,这家小店生意兴隆。他家忙不过来,雇人帮忙。没多久,便赚了很多钱,屋内放满了酒肉蔬菜。工地上的活还没干完一半,小屋就不够用了。这天,管家对店主说:“我说店家,我们工地还要增加好多人,以后你的生意会更加兴隆!”店主不好意思地说:“感谢严宰相的照应,我们才有今天。宰相以前想买我小屋,我没答应,实在太不应该了。现在我就搬家。”严讷让主管在附近找一所宽敞新屋,换给店主,这家人家很快就搬迁了。严宰相体惜民情,善解人意,传为佳话。明朝末年,出版家冯梦龙,把这件事编入他的名著《智囊》,严讷惠民而不扰民的智慧传遍天下。

      朗城因明代宰相严讷少年时在法华寺读书,并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歌《朗城秋夜读书》,朗城就成为文人雅士寻幽访古,泛舟赏月的地方,也留有不少诗文。仅以《朗城水观》为题的诗就有有三首:1、明代杨彝诗——“欲尽西村胜,相过问渡僧。云从潭影见,鱼在浪痕生。一水中分国,层波别拥城。默然兴废后,每到此无惊。”2、清代宋文杓诗—— “嚣尘自兹隔,泽国于焉遇。击楫起浩歌,渺渺沧洲趣。”3、清代彭睿诗—— “荒村安野寺,寺外一潭横。无相月常白,心空水更清。”除此之外,还有《朗城秋月》《游朗城庵》《朗城烟雨》《避暑朗城禅院即事成咏》等诗词。

    严讷等历史文化名人虽已远去,但许多遗迹还在,而难得严讷是位口碑很好的官员,如果将这些古迹妥善保护,它必将成为不可多得的历史文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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