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性时代

这个夏天,我最喜欢的脱口秀综艺节目上映了,我发现女性脱口秀演员明显增多,关于女性的话题也越来越得到关注。

房主任说:“男人家暴不丢人,女人离婚丢人。”

杨蒙恩说:“女演员不停地上桌,男演员不停地上炕。”

步惊云成为俱乐部的老板之后,有人问她:“如何平衡事业与家庭?”我知道所有的女性已经厌烦这个问题以及它背后的一切意图。步惊云说:“你指望我怎么回答?我建议你去问个别男老板,‘你是怎么平衡几个家庭?’”

当一个问题成为了只针对女性的提问,就构成了一种微侵略(Microaggression)。这些问题看似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事,但背后是潜移默化的偏见。一件事对男人不构成困扰,但对女人构成困扰,那么大家就认为女人更有“义务”解决这种困扰。没有人问男老板“如何平衡事业与家庭”,因为大家都默认了男老板只用挣钱,而他的背后会有人为他打理家庭事务。

1996年,社会与心理学家Peter Glick和Susan Fiske指出两种不同类型的性别歧视。一种是敌意型性别歧视:对女性的贬低、打压、消极态度。另一种是善意型性别歧视:语气温和,表面上看起来友好,实则以“保护”“关爱”之名把女性放进柔弱、依赖、家庭化的角色框架之中。

“女孩子,别太拼。”

“女孩子别做医生,压力大,对身体不好。”

“女生别太锋芒毕露。”

当社会以这样一种姿态“保护”女性,自然也削弱了她们的成长空间。女性持续性地被社会影响,她们潜移默化地选择了退让,不去挑战规则,不去追求平等。

我厌倦那种所谓的天生“女职”和“母职”,我听过女性主义者艾玛·沃森的演讲,女性应该是她们想要成为的样子,她们可以野心勃勃,也可以特立独行。我的母亲是从田间地头走向城市的那一代女性,她们在职场上承担重要角色,甚至成为家庭的经济支柱,但是她们在无偿家务和情绪劳动上的负担并没有减少,相反让更多的男性认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根据《第四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显示,在业女性工作日的平均家务时间为154分钟,约为男性的两倍;在育儿方面,主要由母亲承担孩子的日常生活照料、辅导作业和接送的分别占76.1%、67.5%和63.6%。这些数字已经很令人心酸,但更隐蔽的伤害是:这些任务不仅不被认可,反而被当作天生属于女性的义务,因为女性“更擅长”,所以无从逃避、没有终点。

反观我周围的女性,她们跟我讨论孩子的养育问题,老人的赡养问题,我总是会反问一句话:“孩子的爸爸跟你有过同样的担忧吗?”答案是否定的,每一个缺席的父亲背后都有一个无比忧虑的母亲,女性的过度付出更加滋养了男性的“无忧无虑”。而最后她们只能无力地回答:“我不管,又有谁来管呢?”

近两年,社交媒体上“独居女性生存攻略”爆火,讨论主题从理财到法律,从心理成长到养老规划。女性越来越把自己的人生当成主要目标。她们不再等待他人的照护,而是亲手建立属于自己的安全网。女性读研的比例从1999年的36.5%上升到2019年的55.1%,越来越多的女性关心的是个人价值和学术理想,而并不是成为谁的妻子、谁的母亲。

毕竟,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