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呀~”
一阵悦耳鸟鸣声入耳,张辽用力地睁开了双眼,摇了摇脑袋,太阳已经挂在了窗户边上。“嘶~”头有些涨,张辽坐起了身。没有看到父亲身影,肯定去了军营。
昨晚父子俩都喝了酒,雁门现在气温很低,老百姓喜爱喝酒御寒,张懿也好二口,张辽由于太兴奋也喝了几杯,但不胜酒力便一觉睡到了现在。母亲韩氏在忙家务,昨晚韩氏反复叮嘱张懿一定要保重身体,如果没有张懿她也不活了,说着说着还掉了眼泪,对此张懿全部应下。并且承诺,此次上战场一定无恙,等战争结束,准备再添一个娃呢。
“可恶的鲜卑人又来了。”
“老天保佑我大汉子民呀!”大街上一片嘈杂,人群往城墙上涌。
张辽翻身下床,快速穿好衣物,找到放下手中活计的韩氏,“娘,我们去找爹。”
大街上,人群涌动,群情激奋,马邑由于常年遭到鲜卑人入侵,所以民风剽悍,不分男女老幼,上至60岁老人,下至10岁幼童,从小习武,每逢鲜卑人入冬打草谷,马邑人全民协助守城。搬擂木的,搬石料的,烧沸水的,这也属马邑的民风特色。
好不容易来到城墙下,却被士兵拦住,“战争不是儿戏,保卫家园有我们男儿,你们可以去帮忙备战。”
“我也是男儿,我要去找我爹,让他给我铠甲兵具!”张辽仰着头,目光始终盯着北方。见士兵没有回绝,张辽转头握着韩氏粗糙的手“娘,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城墙找爹。”
说完放开韩氏的手,不等韩氏回应,张辽头也不回的冲上城墙,远方的山峰一点一点的显现出来,今天没有太阳,天空阴沉,云层一朵一朵连着一朵往这边飘来,似乎要压过这流经岁月而屹立不倒的马邑城。张辽努力睁大眼睛,以搜索鲜卑人的踪迹,他望向驰道,鲜卑人游牧为生,在马背上长大,应当会走驰道而来,但是没看到踪影。冰冷的风从驰道的尽头吹到城墙下,在城墙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他望向驰道旁,两边的树木随风摇摆发出阵阵声响,树叶被吹落,飘在了城门上。
来往巡逻的士兵很多,而且成建制,每一位队长带着手下士兵来来回回在城头巡看,马邑是一座方圆一里的小城,但此时城上也站了好几百士兵,风吹过每位士兵的脸庞,吹向了马邑城的每个角落。
“辽儿,你怎么上来了,斥候来报鲜卑人已经到了三十里外,这里很危险。”张武看到冲冲忙忙的张辽,充满关心的说道。张武很喜欢这个弟弟,他不仅乖巧,懂事,而且力气大,将来可是个好手,张武一把拉过张辽,“叔父在城上交防,你转过弯去便是。”
“鲜卑人一般都是偷偷南下,行军速度极快,而这次离斥候来报过了一个时辰,鲜卑人还没有出现,很可能是大举入侵,务必严加防范,小心鲜卑人偷袭!奋之你先下去休息,这里有我!”张懿在军中威望极高,打了一辈子仗,经验丰富,凡事都尽心尽责,武艺排行在马邑除了张勇就属张懿了,张懿吩咐着张勇。城头巡逻每二个时辰换防,这样让士卒保持体力,这会儿轮到张懿所部换下张勇了。马邑共有二千人军队,掌握在五个司马手中,分别是:张懿,张勇,张正,韩任与李伟。
“爹,我听说鲜卑人来了,我也想出一份力,让我随军吧!”张辽径直跑到张懿身前,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张懿。
“叔父,张辽迟早要上战场,现在让他开开眼界,磨练磨练。”张武跟了过来,站在张勇身后。
张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辽,眼中满是赞许。
“很好!我张家儿子有气魄,有张家在,何愁鲜卑不破,只是你过二年才及冠,你先跟在我身边长长见识。”张懿对儿子很满意,打算将张辽带在身边,教他行军打仗。“我给你起字,文远,辽儿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期望。”
“谢父亲,孩子谨遵父亲教诲!”张辽反应过来,激动之色溢于言表,他明白父亲为何给他起字文远,父亲希望他不是一介武夫,能够有勇有谋,目光长远,运筹帷幄。
“报~~”一匹快马打破马邑城所剩无几的宁静,一个士卒拉长着声音,疾速从远处奔来,声音中带着丝许慌乱。他的背上竟然插着一支箭羽,嘴角也溢出丝丝血迹,身后扬起了尘土。
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