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蒲
如玉手执毛笔,蘸上曙红色。
笔锋入纸,随即按压下去,再慢慢提起笔锋。照此方法又扭出一条弧线,然后在两孤线中间填色,一个花瓣鲜润饱满起来,如女子的唇,丰而不肆,润而不烈。
接着,如玉画了叠着的、翻卷的花瓣。花瓣似被风吹拂,叶边微卷,露出颜色稍深的背面。这样,一瓣儿花的颜色有了深浅,也有了不同的表情,充满了灵气。宛如女子化妆,浓淡适宜,婉约有致。
稍后,她刷刷几笔,在画纸的左下方画了一团硕大的荷叶。线条长短参差,自然随意中泛着清冷之气。我想,水中之物大多拥有水般的灵秀,水般的冷清吧?
她又轻松拉出一条稍曲的线条儿,就成了荷叶的茎秆。笔尖舔墨,在茎秆上点了苔点,茎秆顿时有了年龄,不再是扭捏的小女孩儿,而成了端庄大气的少妇,有了担当。
调色,勾出叶脉。一张荷叶有了支撑,有了厚度,经得起风雨雪霜,担得起红肥绿瘦,吟得起岁月流长。
还缺点儿什么呢?她把笔尖一扭,纸上又出现了寸把长一条小鱼。再添上尾鳍、胸鳍,点上眼睛、嘴巴,眼前浮现出“鱼戏莲叶间”的美景。
再把荷叶打扮一番吧。
她用笔尖蘸了钛白,在荷叶上画了一个小扁圆,赶紧用纸吸干,圆内露出了荷叶的清冷底色。然后在露珠的一侧描上阴影,又在露珠上点一道浓浓的白,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诞生。像是在荷叶的颈上戴了一枚珍珠,熠熠闪亮。
诸多色彩搭配起来,或暖或冷,或淡或浓,沿着纸的纹理游走、晕染,相亲相融,创造出了如此美妙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