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烦不烦!”她佯装生气地嚷着“说了几次了不要拿东西砸我。”我放下了手里的馒头碎屑,但是又怎样,我这人一天不犯jian心里难受啊,可是她真生气了怎么办,算了,先下个台。我叫道:“哎呀,你砸回来呗!”她只是瞪了瞪我就走回座位了,没趣。
我喜欢“吃”,对于玩得熟的就不择手段地抢零食,至于一般的嘛,也是会要的,谁会跟吃的过不去呢?瞧,我发现了什么,她匣子里有东西,刚好我也饿了,真是命中注定,哈哈。下课铃一响,我就问她里面是什么。她一般会故意不给我又对我喊:“你烦不烦!”嘿嘿,也许是我笑的比较jian吧,她和别人谈起我时,说我欠兮兮的,但我知道她把我当朋友,她说我除了这一点其他都挺好,不过我笑得jian吗?我那叫真挚友善。有时,抬头看见她嘴里鼓鼓的或者有咀嚼的痕迹,我都会打趣道:“哟,好不好吃啊?”原先她是不理我或者翻白眼然后抓一大把给我,后来不知她从哪学的调子,每次背着我吃零食被逮了还理直气壮,说好吃,我真是无言以对,只能说:“你做的对”不过我也不恼,只要她还有零食她就会给我,偶尔一两次我误会了,她脸上就会写满“震惊”二字,哎呀,能怪我吗,零食常常在她桌匣里躲藏,能不多说两句。再后来她也学着我的腔逮我了,我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别人给我的一丁点儿怎么好意思分,说不过去啊。
到了期末,班里因为一些缘由调了桌位,虽然没挨在一起了,但她有吃的也会分给我,每次的瓜分第一人不一定是我,但瓜分最多的一定是我。
一次晚自习课间休息,教室外一阵嚎叫,“哟?遭了哇”“难搞哦”“囊个弄哇,哈哈哈”……我呢,又是个爱看热闹的,直接一个箭步飞出去打听,他们说是我们班一同学把排球打下楼了(我们班在6楼)我双腿架在窗台的瓷砖上,到处看排球打踪影,但天黑寻半天无果,侧过头,她站在斜后方看着我,刚好问问她怎么回事,我跳下来向她走去,离她近了几步,她眯着的眼豁然睁开:“我去,原来真的是你,我看半天,总觉着是你。”一番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就问发生了啥。她说她当时趴在桌子窗台放松聊天,排球从墙上反弹,正好从她旁边擦肩而过,可刺激了。确实很刺激。接着她嚷嚷:“你刚刚好危险,怎么能爬窗台?”“危险吗,我不觉得”我发笑,拉住她的手腕往窗台边走“哟,走走走,一点都不危险。”她没惯着我,用力往方向扯,没一会儿就上课了,进教室时,她板着脸告诉我真的很危险,不要这样做了,也许吧,我并不会听进去。
换座位后的一周还是两周后的星期五午休,睡了会醒了,班上由于毕业分流什么的,不是哭就是出去拍照谈心,闹得很,她也被吵醒了。我跟周围的同学正玩闹着,她拿了一个黑盒过来,走得很快,放我手里就回去睡觉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的泪腺就很发达,一点也不争气。我很意外,我真没想过她会专门这个时间给我,家里说,我还有一两周过生,她告诉我给我过的阳历而且我农历已经过了(确实有一天她突然给我说我那天过生)挺懵的我总觉得我过错了,我告诉她送错了,她一震问我哪送错了,我说是日子。
“你明天过生,我送不了,只有今天送了。”
“但是还有一两周啊。”
“你身份证上是这个日期吗,那不就是?” 她一脸无奈,在她眼里我仿佛看见了“智障”二字。
“你什么时候过生”
“我还远”
“到底多少”
“那个时候都毕业了”
……
“我送你一副棺材.”我说完她沉默着,嘴角保持着微扬,双目却死死盯着一个方向,看过去,是一片不停移动的云。 中考结束那天,班主任说着说着就流下眼泪,很多人都红了眼,但我们没有。很快,我回到了家,我们没有多看一眼没有抹眼泪没有告别,至少在我眼里是。感觉就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只是不再回来罢了。
“礼,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吗?”我回答:“会”
她去爬了山,看了黎明破晓看了旭日东升。她比我走得更远也比我走得更高,我那区区六楼高又有什么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