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真好

夏天的夜晚,

四合院的老少爷们,

都围坐在吊风扇的客厅里,

看着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

突然,啪的一声,停电了,

屋子里一片黑暗。

第一个走出家门来到院子的

是住在东屋的王奶奶(王纯燕),

只见个子矮矮的她,

一手拿着一把蒲扇,

一手杵着一根拐杖,

颤颤巍巍的坐在石榴树下。

接着腆着个大肚子,

穿着汗衫的浩叔也来到院子(董浩)。

西屋那边的朱哥朱嫂(朱军),

也来到院子里凑热闹。

还没见人就闻其声的郭大大(郭达),

顶着个秃了一半头发的脑袋,

一屁股坐在自家门前的石凳上。

还没坐稳的郭大大,

被郭嫂(刘璐)追着让回去看看,

为啥停电了?

大伙儿围在石榴树下,

王奶奶闲不住地说,

咱们可有日子没在院子里聊天了,

今儿个要不是突然停电,

咱们谁也不会走出家门,离开电视机。

这个画面不知道人们是否还记得?这是上世纪90年代中,央视的一个小品节目《停电了》。演员都是中央电视台的播音、主持人,小品生动地反映了当时的现实状态。

那时候几乎家家都有了电视机,一到晚上人们都缩在家里,一家老小围着电视机,不是看新闻联播,就是看电视剧。邻里之间,朋友之间几乎没有了交往。

我家第一台黑白电视机是1982年与同事打会买的。现在的人恐怕不知道“打会”是什么?普及一下,“打会”就是钱互助,由最需要用钱的人“启会”,邀约10人或20人(数量自定),发了工资每人拿出10元、5元交给会主,接下来照推轮流收钱,直到轮到最后一个人收钱,才能结束这轮打会。

那时候小县城用电很可伶,不仅电压不稳,还经常停电。跟小品里演的一样,只要停电,街坊邻居才会打开大门走出户外,互相打听停电的原因,停多久?虽然这种打听毫无意义,因为谁也不知道,不像现在可以打电话咨询投诉。

久而久之,如若遇见再停电,我们家就换了一种消遣方式了。老伴(当年还不老)拿出手风琴,弹奏起曾经熟悉的歌曲。于是,伴着琴声,我也亮出了不怎么动听的歌喉。年少时候学会的歌曲,当演员期间演过的角色唱段,都成了停电以后最美妙的声音。

而女儿就是停电的时候听我们弹唱,学会了她那个年龄不会学到的很多老歌。后来她去考艺校,当她演唱那些被大人们认为他们不可能会唱的歌曲时,引来了老师、同学们的好奇。而她就自豪地告诉别人,我是停电时候跟爸爸妈妈学会的。

那个时候街坊邻居只有停电了,才能重新聚在一起。如今倒是很难得停电了,而人们聚在一起是人手一机,无论男女老少都成“低头族”。人们还会希望停电吗?还会有人说“停电真好”吗?

这是去年底写好的文章,还没等发表,眼疾就来了。春节去台湾溜了一圈,回来又接着写游记。游记还没发表,担心关心我的朋友们惦记,这不先将此文发表,告诉朋友们我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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