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进入了中学。
我被分到了四班。在这个班里,我再没见到一个熟识的同学。可我很是高兴,简直欣喜若狂。
在原来的小学一班里,我人缘并不好。所谓的那寥寥无几的"朋友",还仅仅是礼尚外来的"党"。根本算不上朋友。就连写同学录,都是一个个应付了事的。字迹无一不潦草的,似乎就像打草一样。那么这就够了;就像一掊水,人们只看它脏不脏,如果洁净就喝掉;喝掉了之后却并不恋念它带给自己的清凉。
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来到了这个陌生的班级,这个如同深山老林里的班级。大概好比是隐居,再没人能找到我。
那就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吧。
一周时间内,我真是竭尽了全力去学习,晚上不学到十一点坚决不睡。我坚信自己能考取年级前几。
就像小学那个做了我两年前桌的郁消染。
我要开始模仿她了。
真的,我决心要开始模仿她了。
反正她也看不见;她可是远在十七班哪。那些旧同学自然也瞧不见。我真的在他们千里之外了。
再没人认得我了。
再没人认得我了。
再没了。
再也没了!
我将她写给我的那页同学录小心翼翼地撕下来,折成蓝色的小四方块卷进书包里。
是的,我要开始变成她了。四班的她。
很快,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了。
我惨败。
别说是年级前几了,三百将近四百名都得有了。
我最终还是惨败了。
可我的英语和语文勉强过了分数线,艰难地成了一名光荣的培优班候补生。
在陪正式生苦念的日子里,我听见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正式生的名字。
任烧温。
曾经学前班里闷得连个屁也不敢放出来的任烧温!曾经终日躲在那个尖嘴猴腮惹人烦的女生后面的小跟班!
如果不是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我根本已经认不出她了。
她身上有了一种女王的气场。
她那头卷卷的短发和细腻得像小米般白皙皮肤,像极了温婉清秀的男孩。
我终于愣了。就在培优班门口。
我和她擦肩而过。一阵风吹散了我沉闷遮面的头发。
我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