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活到几岁,值得谨小慎微呢。我们依旧没有什么好失去,对错,都是这一辈子。
胖儿在后座不说话,我说躺下枕着小枕头睡会吧,他说只是要安静会,五分钟,小胖脑袋歪在肉肩膀上,睡着了。像我一样倔的孩子,倔强又重感情,会走很多弯路。
我还记得很多差不多像他这么大时候的记忆,都是些有趣的片段,眨眼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我没有能力把这些以及更多的记忆变成电影和歌,分享和流传,只能定格在心里佐酒。或者记成只言片语的文字,盛放那些远去的日子,明媚的阳光和飞扬的心情。
我写的文字可能不能取悦时代了,不够标新立异,不足以一语惊人,它们像泛黄的旧日记本,记录着我的经历、痛苦与思考。如同逐渐有了纹路的容颜,你懂它,便爱这些纹路沟壑里的时光流转,你不懂,便无爱,无法心意相通。毕竟世间万千,得一知己足矣,知己这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我的一位知己说,下句没意义。
回想青春芳华,与此时不同。除了人生的岔路口上,那些走向不明的可能性,更不同的是选择时刻的果断和激进。那时候,我们总是觉得,没什么可犹豫,因为除了青春没什么可失去。选对了选错了,青春最终都会失去。就这样按着所有人的规划模式,上学、毕业、上学、毕业,上学……毕业……恋爱……结婚……生子……老辈说这就是幸福的结果了。过了这许多年,越来越觉得,每一个岔路口都只是一个起点,每条路下去,往往都不通往童话。时间把你我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呢?幸福的中年人?我觉得变成了怯懦的庸人。怕失去、怕改变、怕未知。怕错,因为我们不再是青春叛逆时站在世界对立面的少年,我们早和七大姑八大姨握手言和,我们如今也是人群中的叔叔阿姨,人群中有是非对错,也有流言蜚语。恐怕,没有理由也绝无勇气,选择,和世界对立。
记得昔日和大发讨论过,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和惧怕什么样的生活。我记得自己的说法:讨厌和恐惧一眼望到底的生活。一度,我以为自己可以一头扎入人间烟火,不留恋漂泊。但是,婚姻家庭生活于我不是童话,痛苦和愤怒使人成长、奋进,也让人思考。这些年常听漂亮话,恭维我看起来像少女一样年轻。你问我,缘何没有妇人气质。我觉得可能是不够幸福,哈哈。生活一直逼迫我,像战士一样战斗,无暇衰老与懈怠,我说的不是皮囊,是灵魂。
其实,活到几岁,值得谨小慎微呢。我们依旧没有什么好失去,对错,都是这一辈子。你顺从,是一生,你叛逆,也是这一生。如果有什么值得的理由,我依然敢站在世界的对立面,与知己,或只与自己为伍。你敢试试吗?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