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沧海,我的诺言

(内容及人物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浩川,一名研究生。早已远离这所生活了四年的校园,与最珍贵的人四散八方,各自追逐各自的梦想。离开了象牙塔,走进这江湖,只愿仗剑天涯,回首依旧还是少年。谨以此文纪念这沧海,那诺言。


第一年,高考刚结束。成”绩出来,不喜不忧,刚好可以对所有人有个交代。而报考志愿时,却义无反顾来到了更加寒冷的北方,一千多公里的距离让老妈想想就落下了眼泪,但幸好老爸让自己选择,于是一种叛逆的远行心理占据了上风,还有无法言语的原因作怪,总之就是想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好像只有这样,当一个人可以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好的或者才能证明他,独立,长大了。

果然,第一志愿,去远方。其实,当时的我也不曾意识到上千公里是什么概念,知道座上驶向北国的火车,看着窗外的风景闪过,太阳从升起到落下,最后看着窗外渐渐暗淡不由略有恐慌,终于踩着月光抵达这个即将度过我未来四年的北国“成都”。

后来常常有人问起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只好自作轻松的回答:“阴差阳错呗”,于此同时心里也强调一遍“就是阴差阳错”,这或许就是自欺欺人吧。正如朋友曾说,“会装的人往往很轻松”,但好像自己就是做不到假装轻松。总之,既来之则安之。努力爱上这里,在这里做一个更好的自己,褪去所有的幼稚和单纯,保留一些童心。少年终于要长大了。

每个人都会在一个最美好的时刻,遇一个人,或如天使般降临,或像骑士般抵达,出场前的绚烂是那么的淋漓尽致,久久难以忘却。初步校园,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仿佛有人指引的最终定格在一个女生的身上。不曾认识,却似曾相识,尤其是那种散发的气质更像是熟识已久的朋友。习惯了安静的我当然不会走上前去搭讪,但以后或许还会有机会再见吧,不过,见与不见谁又知道呢?命运之中自有定数,那些你会遇到的人,可能就在下一个路口等着与你相识。

看来,我们命运的线条还是重合,不然为什么我们都是同一个专业,而且我是五班,她是六班。还在一个连里度过了军训这充满特殊回忆的日子。依稀记得我们左右散开站军姿,目视前方时,正好与她的目光相遇。但懵懵懂懂的我只是匆匆躲开她的目光,以免再激起心中的浪花,一种奇妙的感觉荡漾开来,在全身各处弥漫着这种从来没有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懵懵懂懂的悸动,谈不上爱,只是一种不惨杂任何的喜欢,单纯而美好。却只存在你最单纯的时候,像烟花,短暂而绚烂。

突然感觉就像一个落入人间的天使,突然闯进了自己的世界。会于茫茫深夜一个人苦苦思念,久久不能入睡,幻想着她现在和未来的种种。仿佛自己的未来都早已被她预定。还好相距不远,每次上课都可以远远望见,有时很近很近。或许她也曾注意过我这个还不曾起舞的丑小鸭。有一天,我身旁恰好旁边有个空位。无意之间看见她走过来。

“你好,同学,请问这有人吗?”

“没有,随便坐吧”

“谢谢”

“不客气”

……

就这样以一种很有礼貌的形式开始了第一次的交谈。渐渐谈了很多,仿佛把这么多天的欠下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小心翼翼开始,而她不知不觉的知道了我就是邻班,而且还共同度过了军训那段青葱的日子。

“呀,下课了。这节课又没好好听,下回一定认真听见,我走了”

“嗯,明天再见。拜拜”

时间就是这么没的,在你沉浸一件事时,被小偷偷走。大学,或许在脱下迷彩的时候就真正开始了。然而我却发现好像上了一个假大学,哪里有老师说的轻松自在,慢慢的都是忙碌。虽然可以闲下来但还是总会去找事情,毕竟忙碌可以让人暂时遗忘烦恼,体会快乐。而且,大学的生活还有了期待,她,落入人间的天使。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在还充满了单纯的大一里,两个人都不曾言语的默契的相伴。在拥挤的人流里抢占座位,在悠闲的下午时光里一起教室自习,在清秋的夜晚漫步操场,于漫长的假日一起远行。然而那些不曾言语的自然而然是种错觉还是事实?如果是错觉也愿可以一直错下去,若是事实,那更要像骑士一样去守护天使,不让其沾染人间的烟火。仙仙的她,成了最美好的风景,以至常常盯着她发呆而被她敲醒。

大一、大二、大三。三年,忘了有多少了周末忙完论文一起骑车穿梭在这最繁华的都市最古味的小巷,漫无目的的骑行,一次又一次收获了突如其来的惊喜。抚摸过阳光下慵懒的小狗,到过鲜有人至的风景,吃着那些只存在于小巷的美味。俨然将异乡变成了故乡,在这里的每个角落逗留了我们的足迹,那么美好,那么令人回忆。一次又一次的自拍早已把手机填满,却不曾舍得删掉一张。

看多了盛开的鲜花,却忘记了凋谢的飘零。幻想了无数次的未来,最终留在了过去的时间,一个人到来,有一个人离开,带着那些不曾实现的诺言。

有一次,大三听说那天晚上会有流星雨到来,我们充满欣喜的准备着行装,终于在晚上到达了最佳的观测地点,搭好了帐篷,夹好了望眼镜,静静的坐在草地上等待。

“你以后想去那里”,她突然问道。

“随便啊,我都可以,只要有你就好啊,你想去哪呀”

“厦门”

“为啥”

“喜欢那里的夜景,最想和喜欢的人一起站在高处,看着那里美丽的夜景”

“那我就跟你去厦门呗”

“怎么那么自恋,我可没说过喜欢你啊”

“这还用你说,傻子都知道”

“快看,流星雨呀,好美,赶紧许愿吧”

……

“你许了什么愿啊”

“不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切”

我的愿望:可以和你去厦门走过红毯,度过余生,守好你这笨笨的天使,让你远离烟火。

不过我的愿望,恐怕再也没机会向你诉说了。

大三结束了,我成功的被列入了保研的名单,而她却失之交臂,不得已的开始了煎熬的考研准备。比高中还要艰苦,尤其是一个人去准备所有的资料。本来以为两个人的努力可以让她更加轻松,但是却不知道在最后的日子就像不曾出现一般人间蒸发了,她舍友说,她找了一个离家很近的工作,完成最后的毕业论文就回去了。

而我像个傻子,一无所知。发疯似的赶到车站,煎熬的登上了火车,却恨不得一下飞到她身边。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下了火车,可是却茫然的发现自己不知道她的家在那里,偌大的城市,却寻找一个人,手机嘟嘟的声音一直传来,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就像丢掉了最喜欢的玩具的小孩,不肯回家,或者说,再也找不到家了。兜兜转转又回到车站,候车室里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嘟嘟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更增落寞。“她,不要我了吗”……

忘记了最后的自己是怎么买票上车的,只知道自己弄丢了自己的天使,在最后的日子竭力的寻找,浑浑的度过,一个人走遍了曾经走过的所有地方。还在偷偷的期盼,小心的渴望,在某个转角处,可以再相遇。然而梦醒了,时光不再,以物是人非。如最初开始般,一个人带着行李登上火车,再赴他处,逃离般的远离这座城,忘记这个人。


六.

我写过最短的情诗,是你的名字。而最久的诅咒,也是你的名字。

最终,我来到了厦门,又将在这里度过接下来的几年,或者,未来几十年——我的余生。至今还是不知道为何当初不辞而别?难道从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吗?

秋天又至,而这里却不再寒冷,没有了可以和你脚踩枯叶而起舞的日子。自己一个人,在宁静的夜晚登至高处,替你把夜景赏遍。有个人,走在海边,看着太阳缓缓从海平线中升起。一个人,骑着单车,走过大街小巷,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留下自己的足迹。在茫茫人海中,期待着不曾预料的惊喜。曾经许下的诺言早已随时光斑驳,一个人苦苦的追寻这不曾言语的梦想。

一如开始,你出场前的渲染是那么淋漓尽致,而我,静静地享受这个过程。走到最后,梦醒人散,又在你悄然离场后默默走开。

在或不在,见或不见,不再重要,惟愿安好。特此纪念,以你为代价的我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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