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出国时,有人觉得我到了这个年龄再出国,风险太大:辞了学校的工作,回来从头开始太难。
回来工作时同事一听说我是从学校离开的,个个瞠目结舌,实在无法理解我怎么会做这样的选择。
工作了一年再辞职,自己开始工作室时,有人觉得压力太大、风险太大:万一学生生源不够怎么办?
和蝎哥相处时,有人听到他既有婚史,还有孩子,只对我说了五个字:你真有勇气。
和蝎哥结婚前,有人看到我时不时写写俩人之间的“甜蜜”小事,觉得我高兴太早,结婚后就知道坑有多深。
再有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一年了,好像一切都还好啊,没有那么让人烦、闷、怕。不过说不定又会有好心人提醒我:那是时间太短,以后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假设所有的提醒都是出于善意,所有的提醒也不一定最终应验,只要自己有超前一步准备的意识。
每做一次决定,我都习惯问自己两个问题:这个决定可能带来的最坏结果是什么?我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从学校辞职出国时,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将来短时期内找不到称心的工作,我接受。
回国后选择在留学机构做留学顾问时,最坏的结果就是短时间内没有业绩,工资很低,我接受。
辞职开工作室时,最坏的结果就是生源不足,不得不关掉,重新找工作,我接受。
和蝎哥相处时,知道他有孩子,我想最坏的结果就是:以后会出现因孩子所带来的一些麻烦,就像电视里看到的一样。我想了想,ok,我接受。
结婚前,我想了想结婚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和问题,好吧,虽然预测不到具体会是什么样的问题,但已经做好了去面对和处理的心理准备,那自然也就接受。
之所以在每一个节点我都可以接受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是因为我清楚当时的自己有什么、能把控什么、又相信什么。
有什么,这是过去的经历让自己拥有的持续生存能力和性格特点。
能把控什么,这是基于自己的能力对生活方向以及所处人际关系网的理解和驾驭。
相信什么,这只关乎信念本身,是自己和自己的对话,和自己所处的环境无关,也不受环境影响。
当我用这三点帮助自己做决定时,患得患失的心理就自动消失了。
在学校教书的五年是自信心初步建立的阶段。那时总觉得如果学生能在我的课上或者我组织的活动上学到东西,他们叫我一声“老师”我也不会心虚;如果我能在教书过程中自己的语言能力不倒退,也算是稳定工作环境中的一种心安;如果我的参与和帮助能让外教在异国他乡遇到问题时多一点“安全感”,多一点温暖,我也很乐在其中。
于是,这种“过程中但求无悔,结果顺其自然”的信念反倒成就了持续的小惊喜,无论是学生和外教,到现在还是联络虽不频繁,心意却未断。
在婚姻关系里,这种平行的、类似的反思应该也是有用的吧,起码我是相信的。比如说我督促蝎哥多学点东西,朋友会开玩笑地说蝎哥和我在一起压力好大。写到这里我突然想问蝎哥一个问题,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喂~,你说我强势吗?”
他:“这是在干嘛?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哈哈,我就是问问嘛,你说说看。”
他:“这要看怎么定义这句话吧。”
我:“那你怎么定义?”
他:“我觉得强势就是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见,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我:“那你觉得我强势吗?”
他:“不算吧。”
我:“就是,我想想我也不强势,我不就是督促你嘛,但两个人的生活就应该两个人一起努力对不对,我又不是自己不努力。”
他:“这是整啥呢?”
我:“哈哈,没啥没啥,你继续去忙吧。”
你看,我可是认证过了。
在和孩子的相处上,我曾经问过上课的单身女生:你们会在意男人离过婚吗?她们一致说不在意。我又问:你们在意男人离婚并有孩子吗?她们说:这得想想,最好没有。
其实,这就是人性本身吧,趋利避害,如果说这么想的女孩子是自私的,那我的确认为这种自私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孩子本身的确会对两人以后的生活安排产生影响,遇到涉及孩子的问题时也考验另一方的心理承受力。可是,如果恰好和属于这种情况的男人对上了眼,自己的确需要做一下权衡:在以后的关系中我可以做到的是什么,我希望这个男人能做到什么,我不想要的是什么。其实男女双方把各自的顾虑敞开来谈,就容易找到平衡点和解决方法。
目前来说,我们相处的应该算不错吧,他会向我撒娇,在我面前抹眼泪,三个人晚上呜啦啦一起练英语,如果这可以算作证据的话。当然,他也知道我在事关学习和生活态度方面,是很有原则的。
几年前看过李天田(脱不花)的一篇管理文章,里面有五个字“温和的坚定”,我觉得这真是处理人际关系的智慧浓缩。虽然自己到现在还不能完全做到,但这个方向始终没放弃。
我不知道以后自己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但我的确有坚定的信念可以把他/她带好,让他/她成为身心独立、明是非、爱帮助人的人。现在身边的这个大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那就要看蝎哥爱我有多深了。
听说,爱妻子的男人的孩子以后都会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