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除了我们现今所拥有的,或者我们大家所习惯的一种价值标准和价值模式之外,包括我们社会的价值标准和科学的价值标准之外,还有没有可能有其它的一个价值系统,或者一个知识系统的可能性?
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想这种可能性永远是存在的,只不过是要从别的方面去提出一个新的知识系统或者一个价值系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比如,我最近也看到一个争论,就是说希特勒的观点有没有道理,因为我想大家对希特勒可能有一个基本的判断,有人觉得有道理,但是从他之外的人来看,总有一个公共的观点,他的道理实际上是站不住脚的。
比如,又有人提出一个观点,说希特勒是个好人,它也是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的?
你如何理解,这恐怕也很难辩驳,因为它只是提出一个观点,没有论据,没有逻辑,当然,它这个论断,一下子你也没法反驳,因为,它这个观点的层次落角点在哪里,并没有指示清楚。
哲学的意义,就在于要用概念,用定义,用逻辑,用推理,用事实,尤其是逻辑的严密性,最后得出结论。而不是仅仅说,我感觉,我直觉,我认为,我意识到,这种说法,只是你独特的个人体验,并没有什么普遍性。
就希特勒是个好人这个观点来说,如果一个人一直坚持这个观点,任谁也说服不了它。你也没法证明,它说的这个观点是错的。因为解释性太大了。
这是一个层面的问题,就是我们讲每一个角度或者每一个立场都是有可能进入真理之门的,但并不是说它是好的,好坏是一种价值评判,像我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一个公共的可以被实验可以被逻辑检验,或者被公众证实的或者被实验所重复的。
特别是在科学上,我不能猜想说我自己出现一个理念,然后猜想说是一个真理,或者我永远只讲自己的道理,这个理解对于我们探讨科学来说是不太妥当的。
比如有人现在还有人相信什么,星座,巫术,当然,你不能说它是错的,因为是人它就想找牢靠的东西,来加强自己的意义,比如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属相配对啊什么的。当然,在现实生活中,也会增加一点浪漫与神秘的色彩。
但是,我们再想想,这些概念其实是原始思维的一种表现形式。
比如关于巫术这个概念,巫术其实是原始思维的一种表现方式,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列维-布留尔在《原始思维》那本书当中提到过,就是说它出门摔了一跤,正好看见一只黑羊,它就觉得黑羊是使它摔跤的一个原因。
任何人都可以把这种偶发性的东西,联系到必然性上,但是,我们现今任何一个受过科学训练的人,都不太会认为黑羊跟它摔跤有任何逻辑的关联,但原始人以及原始思维基础上,它就是非逻辑的,也不能够被经验所证实的原始思维,从而,人通过它的想象力和它的附会能力使得巫术得以产生,所以巫术在我们的印象当中,实际上是一个思维残缺和主观附会的知识系统。
但是,你也不能完全否定,在人的心理层面上,可能给人带来的某些温暖的宽慰。它可以用在情感,或心理层面,但你要让这种思想推广开来,也是不现实的,它有它的适应范围。因此,人不同,和不同的人,也没法讲什么道理,你光讲科学,也不太合适,有些时候科学并不太适用,各安其位,各思所成吧。
它有可能会有一些知识是可以被后人所借鉴的,但是从一个系统来说,它是很难站住脚的,所以就像我不知道大家可能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数字的流传,说中国逢8就出事,什么512,什么413,还有很多人相信这些数字代表的什么吉凶意义,就是在于,我们可能科学和逻辑训练还太缺乏,或者说我们生活在一个思辨能力很差的社会里(我们看看现实中大量的拙劣而低级的骗术,将很多老百姓的钱财一洗而空的情况,就明白了,这个有多严重),人们的思维太缺乏训练的社会里,这类说法才能够流传,而且很多讲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下去,越说越像真的一样。
还有人说,中医是不是科学?
比如说中医系统,比如说中国人的古代这种感悟,作为它的基础知识系统,比如说天人合一,比如说五行等等这样一些知识系统,它有没有它自己的道理?
我只能回答说,它可能有值得重新探索重新论证的价值,我总不能说我提出一个观念不用论证,然后就是要做真理来传播,在我们受过学术和科学训练的人,这是很难接受的,不能够说因为谁一个人,是一个知识权威或者是一个思想权威,它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真理。
但是,我们也知道就天人合一的这种思想,已经超越了科学所能理解和解释的程度,你也不能说它没有道理,我个人通过生活的体验,还有数年来不断的思考中医哲学,我还是觉得这种思想的是深邃的,目前科学的能力,还有限,中医超越了目前科学水平的认知,我相信,这是一套更加强大的系统,应该起一个别的名字,超越科学能解释的名字。
因此,科学能解决的,还是相信科学,科学不能解释的,用比科学更高层次的思想去解释。希望,这些问题,我以前也很迷惑,今天把它尽量的讲清楚一点,也是希望能对一些人,解点迷惑吧。
我们中国古人的这种智慧,它做了很好的阐释和发挥之后,它可能是有非常大的道理在里面,特别是天人合一,把大自然和人类,把物的人和心理的人,把不同的系统放在一个更大的一个系统内来进行观照和研究,有可能成为人类未来的一个新的知识点,或者是一个更大的知识系统,并被所有人类所接受。
但是,现在我就觉得我们需要研究与探索,这就要求大家学习易经啊什么的,这不是说谁想研究就能研究的,这也是需要一个很强的中国传统文化做支撑的,光这个基础,没有数年甚至是数十年,恐怕他也是没有资格研究的,我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这里面艰深之处,这是对我个人来说的,如果要行动起来,可能就要取决于各位或普通大众的兴趣有多大,或者我们国人对自己的自信心有多大,创造力有多大。
其实吧,我们科学和人文这两者要有一个合适的平衡关系,才有可能对中国的学问,或者才有可能对人类所有的知识和价值体系做更大的一个贡献。有兴趣者,有时间,有精力的人,可以先自觉的学习点东西吧,要谈中国学问,很多人连自己的祖宗和历史是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怎么去思考中国的学问?
我个人认为,如果仅仅我们把科学当作一门技术来训练,这对科学的理解也是很肤浅的,有可能是适得其反,是无法正确的理解科学的,唯科学,也算是一种迷信吧。
我之所以反对巫术,还有什么XX神啊,这类思想的泛滥,是因为巫术这类东西,它往往会发展成为一种迷信,有时候它烧一点纸,然后把灰泡上水,然后给你喝下去,有时候有可能刚好也能治病,就像练气功的人,有可能会使某些人的病有可能解决,但这个解决绝不是因为这种巫术的方式,而可能更多是由于人类的心理作用,就像有心理暗示的作用和一个心里被暗示的作用,它当然也有时候恰好还解决了问题。
作用再起作用,就是我开玩笑说,我发明一套狗屁功,大家一边走一边天天起早到那去锻炼身体,然后一边刷刷齐声高呼,狗屁功,身体好!信不信,你用不着去喊那些口号,因为这种自我暗示,起早锻炼活动,然后自我暗示,大声吼叫,把自己的一夜所集聚起来的,那些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那些渣滓,都能够通过一种方式来宣泄出去,对身体当然有好处。
这是在说,能解决某些问题,并不在于那种巫术的方式,而是在于人类的心理的奥妙,当然,我本人是科学工作者,是不太相信这类东西的,也是非常警惕这种巫术,警惕这种迷信,甚至是某些人动不动就大谈什么信仰。
我之所以要提醒这一点,是希望大家,要有思辨精神,不要迷信任何知识,把任何一个科学当迷信,如果你唯科学或唯什么东西,那你所认为的科学,和巫术的价值就已经很接近了。
所以,我所主张的是大家去直面自然界,直面你所研究的对象的真相,而不要被自己的知识所障碍,尤其不要被知识界的所有的权威所障碍,所以要去讨论研究实验思考,并且用逻辑证明,而且还要有很好的表述能力,我想这个可能是会更深刻的理解科学与人文,所必备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