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赞歌 | 001 流浪者

  这是一条自由之路,只有最勇敢和坚强的人才能到梦中的方向。

  马修离开居住了多年的贫民窟,跨过贫民窟边上的那一道矮墙,这是他开始选择流浪的第一步。

  矮墙后有通向外面的小路,这样的小路有很多条,每一条小路的位置贫民窟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很少有人会来,因为这条路有特殊的象征意义,踏上这条路的意味着另外一种人生选择,成为说书人口中那比贱民更加下贱的人——流浪者。

  流浪者的恶行被说书人传唱,没有人能接受和有这样想法的人在一起。这是一条不归路,走过这条路的时候要认真思考人生。

  小路的沿途风景秀丽如花,这是在贫民窟里面不曾见到的,如果不是因为象征意义很特殊,应该会有很多人来游玩。沿着小路会走经过一段茂密的树林,走出树林将见到绿洲中唯一的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小桥,经过小桥会见到一片草地,再前行就能到绿洲的边界——钢铁围墙。

  这一路花了半天的时间,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因为绿洲之地是只能出不能进的,前方有金甲卫守护的钢铁围墙。

  可是马修受够了现在住的这个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愿意多待,不管这里是否风景如画,也不管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马修都决定去闯一闯,说书人的传唱不一定可靠,只有自己见识过才知道到底哪一边是天堂。

  贫民窟中的大多数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没有离开过现在住的这片绿洲,绿洲中的每一棵树如果被伤害,都会有金甲卫找上并实施重刑。说书人说这里是唯一的生命绿洲,我们要爱护树木,保护环境,外面的世界黄沙漫天,人类根本无法生存,这样的说法被一代代的传唱。

  马修厌倦了,他决定出去看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管是遇到的是什么景象,他都决定离开现在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做一个流浪者。

  马修已经可以看到远处那高大的围墙,当走到近处的时候才真正看清楚这十丈高用钢铁浇筑的墙的真实模样。

  墙脚下有升降梯,这是可以提供上下的工具。很快城墙上的金甲卫发现有人到来,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这个地方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来了。

  金甲卫高喊道:“请你回去,年轻人,这里不应该是你来的地方。”

  “我要离开绿洲,我要成为流浪者。”马修认真的道。

  按规定守门的金甲卫不能拒绝自愿成为流浪者的人出城,他们需要提供流浪者三日的口粮,然后放行。

  “再次和你确认,你如果离开这里,就再也不能回头。”守门的兵丁再次警告道。

  “我确认,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成为流浪者。”马修坚毅的说道。

  在离开贫民窟的那一刻马修就有了新的人生信条——一切为了自由。

  金甲卫大声喊道:“年轻人,请你仔细阅读所在位置的墙上碑文,大声念出来,然后说我愿意遵守协定,永不后悔。”

  碑文上的文字很短,马修看了看很快的记了下来。然后朝着城墙上的金甲卫大声的喊出来。

  “我自愿离开绿洲,成为流浪者。我自愿放弃被绿洲庇护的权利,离开此地我将永不回头。我此生不再后悔今日之决定,如有违上述誓言将惨死在围墙之下。我愿意遵守协定,永不后悔。”

  金甲卫放下了升降梯,马修站了上去。升降梯缓缓向上,马修渐渐的看到了整个绿洲的景象。巨大的绿洲分为了三层,最外层是森林、河流、绿地,中间破败的贫民窟,最核心的地方就是壹号墅院。

  升降梯的速度很快,马修第一次踩在这钢铁城墙之上。金甲卫递给了马修水和食物,这是三天的口粮。到达城墙之上才看到整个城墙的宽阔,城墙上的宽度足够数十人并排前行,每隔五米的距离就会有一名金甲卫守护。

  “下去后向前走,百丈之内不能回头。”

  从城墙向下的时候就不再有升降梯了,金甲卫会用一根绳索用吊篮将人放下,城墙的外层光洁如镜一般,如果没有人帮忙是无法再返回去。

  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心里咯噔一下,说书人没有骗自己,远处黄沙漫天,自己甚至不知道应该前进的方向。

  吊篮挨着地面了,马修从吊篮中出来,细嫩的肩膀上斜挎着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些水和干粮。

  钢墙之外是一段很长的戈壁,到处都是赤裸的岩石。马修挺一挺胸膛,抬头看了看远方,大踏步走向自由的方向。从清晨出发到现在正好是晌午,头顶上烈日当空,脚下的路灼热异常,马修丝毫不敢回头看。

  金甲卫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他们从来不会开哪怕一句玩笑。

  “不能回头,我不后悔。”

  马修提示着自己,从现在开始,他需要做一个勇敢的人,从现在开始,勇气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这一百米短暂又漫长,这一路人马修看到了几具白骨的遗骸瘫在地上,是所有的遗骸都是头部头骨被击中的,这些遗骸印证着马修的猜想。直到马修看见了地上的一道红线,红色的线条已经有一些模糊了,红线上的字依稀可以辨认“越线着死”。

  马修为了安全起见继续往前多走了几十步,这时候他才停了下来,试着缓慢的回转身子,看向远处的高墙。巨大的铁墙黑亮亮的,金甲卫的甲胄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金灿灿的像一根根金条一样站立在高墙上。

  转身继续前行,在不远处有一个灰白色的小山,可当走到近处的时候才让人毛骨悚然。这种景象只有在说书人的传唱中听到过,成千上万的人的头骨堆砌的人头京观。周围散落的骨头实在太多了。

  马修需要一件物品遮蔽阳光,这样的烈日下马修担心自己很难活到晚上。这地方成千上万的遗骸中也许能有可用的东西。

  顾不上那许多了,马修对着巨大的京观拜了拜,毕竟死者为大。马修踩着四周围散落的尸骨开始寻找,看有什么能用上的东西。

  这些遗骸都是从哪儿来的马修不知道,绿洲内的死者都是要求火化的,在绿洲围墙的红线之内很少有见到遗骸。

  难道是长年累月的金甲卫杀人后集中堆放在这里的?马修又疑惑又紧张,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真相的时候,这些遗骸至少给马修一个信号,绿洲之外还有大量的人类存在,也许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脚底下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响,马修已经尽可能的小心了的寻找,但是没有办法,有一些骨头年代久远在太阳的暴晒下已经变得很脆弱,在马修的脚下断裂成数节。

  马修运气不错,有几具遗憾死亡的时间并不算长,身上的衣服还算完整。马修开始翻遗骸主人的物件,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些勉强能穿的破衣衫。马修做了一个90度鞠躬的动作,这是他曾经作为体面人的最高礼仪,他这是在和这几具遗骸的主人说句道歉的话。

  “对不起。”

  然后开始动手扒掉遗骸身上的衣服,马修有一点紧张,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当手触摸到骸骨的时候甚至有一些颤抖。

  “人死如虎,虎死如羊。”用这样的话描述现在的马修再贴切不过。

  整个过程很快完成,扒掉衣服的过程中,一具遗骸戴着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坠子吸引了马修,马修顺手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整理好了衣衫身上,又用其中一件破衣服做了一个头巾围在头上,这样做能防止太阳暴晒。

  没有目标可言,只能背起行囊继续前行。太阳渐渐的西去,马修也快要走出戈壁,直到巨大的沙丘呈现在了马修的面前。夕阳洒在远处的沙丘上,就像一座座闪亮绚丽的金山一样。

  戈壁上的狂风是无情的,随意的来一点点就让整个人凌乱掉,白天运气不错没有遇到大的风沙,但不意味着夜里也会这样顺利。

  马上就要天黑了,这时候不能踏入沙漠。虽然没有来过沙漠,但是读过书的马修知道一些情况,夜里的沙丘是会移动的,沙丘伴随着狂风可以吞噬一切。

  夜里戈壁的风沙肆虐,马修趁着落日的余辉寻找了一处可以躲避的地方,准备明日再出发。

  前文接《壹号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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