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2020年1月6日  星期三  晴

今天的北京-17℃+阵风9级!北京或挑战21世纪最低温!冻到开裂!长期生活在南方的我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如此寒冷的冬天,没有最冷只有更冷,北京今天的天气寒气逼人,出门上班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被风给刮跑了,真心不敢骑自行车了,怕自己被风裹挟着飞到大车的车轮子下面去。算了,还是乘地铁吧!不过,根据网上流传的体重与抗风级关系表,105斤至120斤的体重可抗的风级数为8级,看来我这个吨位抗风能力还不错,不需要杞人忧天。不过暴露在外的耳朵真的要被冻掉了。

地铁是北京这座城市的肠道,真是四通八达,对于我们南方人来说要弄懂北方的东南西北真的好困难,好久没乘地铁了,今天居然还是不辨东西、南辕北辙,又乘错方向了,在家乡我可能早就四处求助,向周围的人问了,可是,这是北京,你去问谁?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是异乡人,大家都不太熟悉这里的方道的,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在手机上查高德地图上的路线就行了。

而且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里、地铁上是出奇得安静,不论白天还是夜晚,地铁上都是那么安静,除了地铁和轨道摩擦产生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响声,人们戴着耳机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讲话声、笑声,实在太安静了,有时候我乘坐地铁的时候总是会浮现漫画中幽灵的城堡,大家都不说话,彼此都不交流,一个寒冷而冷酷的世界袭来,让人一阵寒意袭来。但是,地铁上还是比外面暖和多了,所以这样的天气最好的选择就是地铁了。

据统计,2000年以来北京最低气温为-17℃,而今日18时31分,监测显示,北京南郊观象台气温跌至-17.1℃,打破了2000年以来北京气温最低记录。目前北京气温仍在继续下降,北京气象台预计,今天夜间,北京最低气温或达-19℃,将是21世纪以来最寒冷的一个夜晚。

而且,今后的一周北京气温都将持续偏低,还发布了大风和持续低温“双预警”,今天白天晴间多云北风五级左右(阵风八九级),夜间极冷还有四五级北风的推波助澜,大风黄色及持续低温黄色预警中。晚上不敢出门,北风呼呼地、猛烈地刮着,我坐在书桌前听着窗外的风似乎要把树枝或者房屋连根拔起,实在有些恐怖的。

风寒交加,透到骨子里的寒冷,速冻模式再次开启,去年这个时候我也在北京,真没有这么冷,寒风的战斗力太强了,简直是可以用“风刀霜剑严相逼”来形容。下班的时候,看见路上一个人推着自行车上个小坡,结果刚上去,自行车就被大风吹走了。手机也被冻死机了。如果泼水,也绝对可以结冰的。

我在很多大城市生活过,超过三个月以上的城市就有武汉、佛山、杭州、北京等,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冷的冬天。只要能够熬过这里的冬天,人生就没有熬不过去的地方。而且在我的家乡从来没有这么冷的天,零下几度的时候都是极其罕见的,对于习惯了暖冬的我们而言,在北京真的有种被冻存起来感觉。此刻才觉得还是家乡更好一些,在我们那个风景如画的小山城里总是热气腾腾、暖洋洋的,出门从来不必像只粽子一样,从头到尾、严严实实被包裹起来。我们想出去旅行可以说走就走,不必考虑外面的风沙雨雪、寒气逼人。

家乡的生活有一种原始的“确定感”:春天摘野菜,夏天制作果酒,冬天来临之前腌制肉类。这种随着四季的变化随之而来的缓慢节奏的生活自然而然,生活上、工作中没有太大的压力,活得非常轻松。不像在北京总有种被驱赶的感觉,就像命运拿着鞭子抽你,不停驱赶着你追逐塔尖上的生活。在家乡,不管是上司还是同事都有好多年相处的岁月,都变成了老朋友,讲起来都有很大部分重叠的关系网,彼此都非常熟悉,我从不会考虑是否要压抑自己的情绪去适应别人,我不会有什么漂泊感或者根本找不到归属感的问题。

虽然,在北京我也接触了很多一起进修的朋友,她们很多都是博士、研究生,大多是省级医院的医生,是自己单位的骨干,我和她们在每个工作日的中午,聚集在食堂吃饭,晚上下班后一起下楼离开,彼此相处也很真诚。但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永远不一样。我们的起点不同,来自四面八方,接受不同程度的教育,不同的心态,我们的人生轨迹只是偶尔相交。我的人生不会和她们有太多的交集。

北京是一座距离感很强的城市,大家都保持着适度的距离,这样的关系不像小城市的那些太过没有边界的人际关系,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以及周围街坊邻居的过度“关心”也让人不堪其扰。然而,北京的冬天虽然很冷,人际关系虽然很淡,但这座城市拥有的,是放肆的诗意的力量,这股力量有其形态、重量、大小和触感,浮在过路人的一张张平静、忧伤、焦虑、烦躁的面孔上。

今晚女儿胃痛,没去上晚自习,在家里做作业,我们在温暖的卧室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彼此各不打扰。外面的世界天寒地冻风狂,我们却依旧在暖气十足、温暖的家里安心做事,想起了白居易说:“我心本无乡,心安是归处。”正因为在北京有女儿陪伴,我才有家的感觉,才会如此心安,如果没有她,估计自己一天也呆不下去的。

人生最难得的是“心安”,即使在这么寒冷的北国,北风呼号着、咆哮着,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和恐惧,这其实也是一种人生真切的体验,没有庸人自扰的烦恼。在忙碌的工作与空闲的生活中找回自我,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乐在其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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