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风俗

      我的家乡在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县,我出生于一九八三年,从我记事儿起,就住在县城西边的一个山坡上,山坡上几排砖瓦房是和林县公安局的家属院,我家就住在其中的一处院子里,院子座南向北,阳光充裕,屋子后面是排水沟,排水沟旁边有几颗大树,夏天风吹过时候,宁静的夜晚,可以听到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我每次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困的睁不开眼睛。

    放寒假一晃就要过年了,离大年还有两三天的时候,妈妈每天都会给我几颗板栗,那年月,在县城里,是很稀罕的玩意儿,然后迫不及待的等着过年,期待着穿新衣服、吃牛奶糖,每到这几天妈妈都会忙着打扫家,我妈是个勤快、爱干净的人,一大早就会开着录音机,听着歌,不停的擦抹着家,恨不能把砖头都擦出一层新来,一直忙到半夜。那时候流行“塑料花”,我家过年也会摆一些,有时候我会跟着妈妈去呼市的商场里买,顺便买一盘当时最流行的磁带,那时候流行的歌,满大街都会放,家里这样的磁带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当时的流行歌一部分是热播剧的插曲,比如《渴望》、《新白娘子传奇》、《射雕英雄传》,还有郑钧、老狼、余澄庆的歌,当时听不清在唱什么。

      一到过年,邻里间最忙碌的就是一个叫“隆盛”的叔叔,他最会炸“麻花”,软软的“麻花”拧在一起,快速的放进油锅里一炸,香味扑鼻,麻花出锅,个个均匀整齐,好看的紧,真是一门学问。同时“身怀绝技”的叔叔还有炸“麻叶”的李叔,炸“散子”的张叔,溜丸子的四恒叔,爬肉条的建国叔,分工明确,可见竞争激烈,他们活跃于各家厨房帮工,是春节前的明星,想要饱口福得提前预约,忙的不亦乐乎,过年期间嗓子都是哑的,都是被油烟熏的。

    大年三十,我爸也不甘人后,拿出自己的绝活——垒旺火,旺火外边一圈碳,码的整齐有序,里面是柴火,干净利落,“真旺火”不怕“火炼”,晚上接神,一点就着,噼啪作响,虎虎生威,能着一晚上而屹立不倒,大年初一早上看,还是一个火红的“堡垒”,燃烧充份,却丝豪不“走形”,确实是我爹的看家本领无疑了。

      我当时大概八九岁,我爸会让我让我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二踢脚”放炮仗,我学会这项技能,会在院子里给别的娃娃显摆,当时这是男孩勇敢的象征。

      过完大年三十,我和其他孩子会在院子里捡没炸的鞭炮,比谁眼尖。有时候秧歌队、高跷队、穿着古代人的衣服假装骑着鱼的跑船灯对,会跑到各家院子里,突然表演一番,主家会给表演队敬烟、打赏,击节叫好,有红火表演的队伍到家,说明你是县城里有面儿的阔绰人家。这样的热闹会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以一场全县城人狂欢奔跑的烟花表演华丽的结束(县城就一条主街,烟花炮杖从头摆到尾,跑的慢的会被炮炸到,类似西班牙奔牛节般的欢乐刺激)。赏完烟花,意犹未尽的人们流连于县里的电影院午夜场、街心公园的灯展、烤羊肉串的的小吃街。仿佛多冷的夜晚也无法打消人们过年的热情。这时的我早就累的睡着了,伏在大人的背上,梦中听见县礼堂朦胧的音乐。后来长大成人,当了医生,夜班困的不行,会放当时听过的台湾歌手黄安的歌,《新鸳鸯蝴蝶梦》,感觉一听那首歌的前奏,就回到了童年的春节。

    童年的“年味”风俗,让我觉得总在童年幸福美好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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