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13期“金”专题活动。
我的早晨,从南山湖照过来的晨曦中醒来。太阳穿过落地窗投下长长斜斜的丝线,在我的枕边落下金光,我的头一摇晃,光就撒在了纱帘上。我拉一下纱帘,光又像金叶像金粉扑簌簌洒落了一地板。我光着脚,踩上一地的金光。
这就是我居住的金沙,长三角金沙堆积而成的冲积平原,一大块通江达海的金土地,可想而知有多美丽富饶了。金沙以前是一个苏中的小县城,经过我生活了三分之一个世纪,现在是南通的通州区。
我不知道它的范围是长大了还是缩小了?因为县城在旧的记忆里总是很大,县城连接着全国各大城市,出远门要坐长途汽车。车站是离家最远又最近的地方。回家的时候车站就很近,巴不得一眨眼就到;离家的时候车站就很远,越走越模糊,直到消失。
现在叫通州区,失去了“金沙”的名字,或者几十几百年以后,人们就忘记了金沙这个名字,再也提不起来。所以我觉得它变小了,一个区能有多大?车站的功能在减弱,人们有了自己的车,随时随地通行。长途短途没有太强烈的概念,车站越发冷清了。
金沙之名由“古沙”而来,而古沙之意则说明这里原来是汪洋边缘的一块沙地。我们的方言里就有称之为“沙里人家”的聚集地,那是真正的沿海岸线居住的地方。我在南山湖水街的西岸线,只看到太阳冉冉升起,湖波漾金,金辉铺地;却看不见夕阳西下,因为高楼蔽日,江海广场的霓虹灯接应了晚霞,是永远的日不落。
金沙里淘不到金子,却有能把沙子变成坚固的混凝土建造出高楼大厦的本事。自改革开放以来,全国各大城市,包括新疆、青海、西藏、内蒙古、黑龙江等等边远地区,都有通州建筑铁军的身影。建筑中的最高奖项“鲁班奖”非通州铁军莫属。金沙银沙和着通州铁军的汗水和智慧,最后都变成高楼大厦,成为年轻人的象牙塔或者被筑巢安居,灯火万家。
古沙是古时的南通县城,其实是“难通”,因为沿海沿江,车马舟船行路不畅。不过现在南通的通州可以对应北京的通州。有一副对联写得好,上联:东典当西典当,东西典当当东西;下联: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如今的通州是四通八达的江海明珠,“通天下,州如画”。
如果说重庆的道路上天入地无所不奇,那么金沙的道路就是东西南北摸不着方向。因为金沙的主干道没有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只有偏东南偏西北,或者偏西南偏东北,每一条都能把东西南北兼顾到。
很多金沙人相互传说:人生就像金沙的市民广场,跑到哪里都有出口;生活就像龙宫河边的路,开进去就不能调头;心情就像上班时的建设路,堵得慌,从来就没舒畅过;爱情就像人民路,顺时激情四射,堵时撕心裂肺;事业就像大庆路,总有红灯在你前面,闯吧,没胆量;不闯吧,憋屈;理想就像区政府,听说过,也路过,却从没进去呆过;婚姻就像夜晚的KTV,成双成对,分分合合。所以说:跑遍了金沙,你就看透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