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我大学毕业,前后在两家公司遭遇到社会的毒打后,在2015年下半年,我第二次辞职了。
由于在离开第一家公司后在家里啃老了三个月,所以第二次辞职后我并没有告诉家里人,一来不想接着啃,二来图个清净。为了不露馅,我每天依然按时出门“上班”,晚上按时回家。
那时候的“上班”,就是每天坐公交到步行街,在商场开门后去书店待一天,或是上午下午各一场电影。在这期间,我在书店白嫖完了《三体》。
除了去步行街,更多的时候是去我朋友家里。那时候他也是自由职业,每天在家,偶尔外出拍摄,偶尔在家剪片子。到了上班时间,他就会被我叫醒,后来烦了,索性给了我一把钥匙,让我自己进门。得到钥匙后方便许多,每天也多了一个固定节目——听他一上午的呼噜声。
我和他是大学同窗,在宿舍的公共澡堂里坦诚相识,也在学院工作室里一起工作,实习时也一起学习拍摄。那时候养活我们的,几乎都全是婚礼跟摄。
他的床对着窗户,每天我都坐在他床上看窗外思考,“我们得做点什么”。
彼时才毕业一两年,对于学校,还有着浓厚的感情,对于大学生活的怀恋,还无法彻底释怀。于是我们一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卖明信片。
把学校的美景拍下来,用手机P图后印刷成明信片,装在定制信封里。为了联系到更多的毕业生,我们建立了自己的公众号,收三毛的影响,我将公众号取名为“拾荒馆”。然后编辑了第一篇推文,美景的图片配上部分软文,末尾标明“转发此推文且关注本公众号的前50名朋友,将截图发送至本公众号,即可获得免费明信片一份”。我们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先送后卖,不过事后证明一旦送了,就卖不出去了。一切就绪,我和他将此推文转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
不到十分钟,后台收到了第一份截图,开心之余,我们以为这也许是本次活动的唯一互动。不过,草率了。在这之后,后台的消息像暴雨中飘落的树叶打向窗户般袭来,我不停的回复着消息,询问大家的收货地址,我朋友也在电脑面前一行一行的进行登记。一小时后,登记的人数早已超出了事先拟定的50名。
我们临时决定再多发放50份。
所有的100份,仅仅花了两小时多一点。这100人,全都是校友,️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我们都对母校充满了怀恋。在这两个多小时后,当校友们得知自己没有名额,大多都有失望情绪,我的工作从收集地址,变成了“道歉专员”。而后台还在不断收到新的消息,在我依次道歉后,一位不知名的校友发来了一行字
——“我就感觉你们是骗子,结果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