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聪从东南亚的听众中看到了心灵的共通。
东南亚听众的极简的内心穿透着傅聪的音乐,彼此有着伯牙和子期似的互通,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一位艺术家振奋和愉悦了。傅聪深觉自己担当的重任,真正体会到了作为音乐人的用处。艺术家最难的是感受到那些“心心相印的体会”,傅聪因此而万分珍惜。
傅聪领会到了西方和东方音乐的大不同之处:西方是“对抗性的,用一种个性去强迫群众接受他所给的东西”,而东方是“化而忘我,和音乐合一,和听众合一,一切都是水平式的”。
傅雷特地在此处为“水平式”作了注解:大概是横的、纵的的意思,就是说中国文化都出以不知不觉的渗透,就是说从水平面流出来,而不是自上而下的。
傅聪这里说的“水平式”我还不能彻底理解。我以为,他的水平式,是说空间上的水平,而并非从头顶高高地到脚下延伸。东方音乐是与我们同在一个界面,一个水平面,能让我们更近地去体会去拥抱。
傅聪说“不是死的,局部的,完全的,而是活的,发展的,永远不完全,所以才是真完全。”或许我永远不能体会的到傅聪作为以为音乐艺术家对于音乐的深刻体会,但感受得到他作为一个优秀音乐人对于自我音乐的反省和总结,这让他依旧饱有着演奏的热情和畅快感觉。
傅聪把这一切都写在了家信中,这说明他们家庭的和谐与相互理解,能让远在异国的儿子写信来抒发他音乐上见闻和感悟。
傅聪的信大多是写外出演奏和参加大小事宜的汇报,其中不乏对于一些异国风土人情的评判和感受,还有对于音乐的见地,他们家庭对于这些的交流,尤其是音乐上的交流,都透露着浓浓的亲情还有思想上的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