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万里无云的天空,冬天的清晨。冷风吹来,鼻头会被冻红,手缩进老棉袄的袖子里。坐在玉米枯杆子上,看着褐色的土地。妈妈在捡着地里的柴火——枯树干。这是马上要抬回去的。拿回家烧火,炖肉还是很不错的。
我们其实是在绕着家走了一大圈,妈妈拿着尼农袋子,捡着人家秋收掉落的玉米,大豆,还有稻谷。
踩在大湖的冰面上,拿着镰刀去割芦苇。这个回家烧火,火柴一点就着了。那时觉得她可有劲,拖着枯树干,还拿着绳子捆了芦苇,我手里也抱着一小抱枯树枝。要是实在是拿不回去了,找个水沟弄点干树叶把捡来的那些棒头,豆子藏起来。等晚上顺路的时候就拿回去。
现在想来这样的日子是辛苦的。只是小时候就学着她的样子捆柴。我跟在她身后问着她回家吃啥,阳光照在人身上比刚出来要暖和些。她是妈妈,最喜欢跟在她后面,一起干活也不错。我们带着尼农袋子出发,满载而归。回家细数当日的战果。
我们本就是外地来的,为了躲计划生育,去了一个三不管的地方,租了薛家的地。在那边生活,爸妈带着我们在那边读书。一住17年。
如今我们好像没有了情谊,剩下的只有纽带。没有以前的和谐吗?我出去上班,打钱也换不来曾经的欢笑,我看不见他的慈目。
空荡荡的微信聊天框,偶尔的视频,父亲开口几回都没问过我,在疲惫的晚上,只有质问,和不被理解。她一言不发,也从未阻止,我们开始显少交流。
最终选择放弃,不在回望过去,但是这些时光就是会在不经意抬起头,看见初秋那万里无云的天。哪怕隔着玻璃窗,我好似闻到了秋冬冷冽的风,其实我知道现在才九月份,还是短袖时节。
那些日子又在脑海里,活了过来,我仿佛重新走过我们极为平常的一日冬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