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一次部门会议足足开了三个小时,冗长又乏味,钟导花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用来讨论新传那边的工作,而易班这边只用了百分之一来结尾。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该是吃饭的点。和英姐还有易班的其他几个部长边走边聊着,英姐作为易班站长一脸愁容,眉毛跟眼睛拧到了一块,对易班未来一年的工作看的有些不真切,我们这些部长一个个也都蔫耷着脑袋,时不时叹口气。
聊到去哪里吃的时候,英姐的眼睛亮了一下,嘴巴却说不出店名,一个劲的描述着,连蒙带猜才明白英姐想去小南门吃鸡公煲,一行人也就去了,大部分时间里话题基本都跟易班过不去。
小南门的门实实在在地把名字里面的“小”给突显了出来,仅能供一人通行,碰到一进一出,需要侧着身擦肩而过。门外为了方便进出特地用铁杆弯弯折折隔了下,隔出两条道出来,一进,一出,防止人流量大的时候拥挤不堪。
由于矿大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小南门还是矿大学生的天堂,吃喝玩乐基本都有,满足了学生基本的日常需求。进了门,里面人头窜动着,插入人群也就陷入了人间烟火。三五好友走路聊天声,商家的吆喝声,买卖声,各种声音掺在一起,虽说嘈杂,倒也让这烟火味更重了些。
吃完饭,英姐去柜台结了账,平均每人摊23块钱。点开支付宝,在转账的界面,用手点了两个阿拉伯数字,一个4,一个6,却忘记备注何意。转完账的时候,英姐要去买点其他东西,先分开走了。
出小南门的时候,想了想,又掏出手机,打开QQ,给英姐发了条消息。
“英姐,这顿算我请你的哈。”
发完便装起手机自顾的往前走着,回到了宿舍楼,用校园卡刷开了门,发现宿舍里面灯都是关着的,室友一个都不在,屋子黑漆漆的,一点人气味都闻不出来,阳台的那扇门没有拉窗帘,惨白的月光渗了进来,洒在了门的一侧。老王的床帘折挂在靠阳台门那侧,经过月光这么一投射,转头那一瞬间,活生生地把它当成了一个黑夜里的幽灵,飘在空气里。
心蓦地一惊,缓过神才知道是自己吓自己。倒是回想起奶奶出殡前一晚,守在奶奶灵旁,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又盖了一床厚被子来隔寒。背靠在冰冷的水泥墙上,心拔凉拔凉地。眼前就是奶奶的灵床,各种情绪冒着寒气扎进心底。发了条说说,情绪像是决了堤,通过几百个文字一泄而出。
手机黑了屏,又亮了起来。英姐给我发了一条QQ消息,内容是在安慰我。那时候还不认识英姐,只是因为大一部门工作原因加了QQ,之后再也没联系过,直到那天。
简单的几句话,让那时伤心悲痛的自己的内心滋生起暖暖的感动,便说要请英姐吃饭。后来回了学校,虽然当了易班开发部部长,英姐也正好是易班站长,可吃饭这件事一拖再拖,没了个期限。
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在漆黑的屋子显得有些扎眼。是英姐发来的。
“哇,感动的不行!”
“以前不是欠你一顿饭嘛。”
“你还记得哇,我都忘记了。”
“我欠的东西我都会记得,偶尔会忘记。”
“反正就是,感动!”
对,反正就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