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剧本《无边落木潇潇下》连载】
《无边落木潇潇下》第十一集（11-2）
【本节内容简介：牛老板给董行长送来了原始股票，后者兴奋不已，并对股票分配做出安排，职工们得到的很少。周大川继续跟踪董必得，收集证据。】
第二十五场 戴宗盛家客厅 日 内
董必得与戴宗盛聊着 。
董必得： 存款到是组织了不少，可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啊。
戴宗盛： 当然是从，非银行业务上下手罗。
董必得： 你是说，做点银行以外的生意？
戴宗盛： 对啊。现在而今眼目下，可是有10%、乃至20%的利润等着我们去赚哪。
董必得： 你是知道的，我们的贷款对象，不外乎，就是一些个水泥厂啊，棉纺厂之类的小单位。认识的人呢，也仅限一些厂长经理之类的。
戴宗盛： 没有赚钱的门路，又不认识人，还真是不好办哪。哎，对了，市分行信贷处的那个周大川，不是调到你那儿去了吗？
董必得： 怎么？
戴宗盛： 我看他跟商界的人，混得很熟啊。
董必得： 那当然罗，你知道小周的爸爸是谁吗？
戴宗盛： 谁？
董必得： 深圳宏运公司的老总，周云翔。
戴宗盛： （吃惊地）他爸爸，是周，周云翔？！
董必得： 对啊。
戴宗盛： 难怪他跟牛老板搞在一起……
董必得： 这个小周，真有些深藏不露呢。
戴宗盛： 是啊，以前好像听你说过，自从贺行长下放了那帮大学生后，个个都挺老实的。
董必得： 好像一直都在准备出国留学，后来又说再等等。搞不懂，现在说他爸爸想让我栽培他。
戴宗盛： 哦？那这是个好机会啊！
第二十六场 光明支行行长办公室 日 内
董行长跟费主任聊着。
费 甜： 你还在这儿不着急。人家老戴他们，早就把钱装进口袋里了。
董必得： 我这不是，还没有想好吗？
费 甜： 总可以先干点什么吧。
董必得： 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干呢。老戴已经打过招呼，说干什么事情，必须得从长计议。我们可以通过周大川找到做生意的渠道。
费 甜： 他？懂个屁。
董必得： 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嘛。
费 甜： 大学生怎么啦？不就是专业知识比我们多点吗？其它的，还不如我哩。
董必得： 好了，我也不瞞你了。你知道吗，周大川来头不小啊。他爸爸是——
董必得神秘地向费甜耳语。
费 甜： 啊！真的？
敲门声。
董行长： 进来。
周大川走进。
董必得： （突然对费甜）你说3+2等于几？
费 甜： 啊？（楞了一下）哦……你把我说得那么笨，我连3+2等于多少都不知道？
董必得： 那你告诉我，3+2等于几啊？
费 甜： 当然是等于5罗。
董必得： 不对。
费 甜： 怎么会不对呢？
周大川见状，机灵地一眨眼。
周大川： 3+2怎么会等于5呢？
费 甜： 那你说等于几？
周大川： 当然是董行长说等于几就等于几罗。
董必得： 看看，看看……还是小周，比你有水平。啊·····哈·····
费甜露出尴尬难看的脸色。
周大川： 董行长。
董必得： 啊，有事儿？
周大川： 有个开户单位的人想见您。
董必得： 谁？
周志刚： 华建房产公司的牛老板。
董必得： 牛老板？
周志刚： 这位牛老板，可是生意场上的名人哪。
董必得： 那你安排一个见面的时间吧。
周志刚： 好的。
第二十七场 光明支行停车场 日 外
王总开车来到光明支行。
第二十八场 光明支行信贷科 日 外
王总从信贷科走出。
第二十九场 董行长办公室 日 内
王总同董行长在办公室谈着。
董必得： 我们的信贷资金那，是很紧张的，原则上呢，是要保证国营企业的。象你这样的民营公司，搞的又是什么生猪饲料……恐怕不大好办吧。
王 总： 董行长，发展农业，是我们党的一贯方针，涉农企业也是你们银行应该扶持的对象啊。
董必得： 理儿是这儿理儿，可眼下资金紧张，这个险，我也不敢冒啊。这样好不好王老板，你要的贷款，还是等明年再说吧。啊。或者，你还是考虑别的银行吧。
王总失望之极，什么话也不再说，拿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办公室。
董必得： 恕不远送。
第三十场 光明支行停车场 日 外
费甜看见牛老板从一辆轿车中下来。
牛老板正好遇见了准备离开光明支行的王总。
牛老板： 王总，怎么样？
王总摇了摇头。
牛老板： 你在银行开户多久啦？
王 总： 有半年时间了吧。
牛老板： 还没搞到贷款？
王 总： 通常情况下，银行要考察我们半年时间。
牛老板： 我说王老板，都九十年代了，你还这么老实，还让人家，牵着你的鼻子走啊？在这件事情上，你得动动脑子。
王 总： 动脑子？
牛老板： 可不是吗？最近啊，我有个银行的朋友，教给我一套贷款的招数，想听听吗？
王 总： 什么招数？
牛老板： 就是要，狠抓，那些当行长的弱点啊。
王 总： 可我不想乱来。
牛老板： 哎呀我的王总，不乱来，你能搞到贷款吗？说得好听点嘛，这叫“技巧”。
王 总： 什么“技巧”？
牛老板： 我不是告诉过你，天上，哪能随便掉馅儿饼的？要投其所好嘛。你瞧瞧，我给他带什么来了。这就是招数之一。
牛老板拿出股票。
王 总： 股票？
牛老板： 对，股票，原始股。
费甜侧起耳朵，似乎听见了他们的话。
王 总： 我可不愿意这么做。
牛老板： 看来，你对现在的行长，真是缺乏了解啊。我跟你说的，你还是想想吧。记住：走路要走捷径。
第三十一场 行长办公室 日 内
董行长亲自给牛总砌着茶。
董必得： 听我们小周说，牛老板可是商界的名人哪。
牛 总： 哪里哪里？
董必得： 以后在生意方面，还请牛老板多多指教啊。
牛 总： 董行长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董必得假装晕了一下。
牛老板： 怎么啦董行长？
董必得： 大概是血压又上去了。
牛老板： 哎呀那真是太巧了，我正好给您带来一些“镇脑安神”的“良药”。
董必得： 我哪用得着那个？
牛老板： 董行长，您要是吃了这“镇脑安神”啊，我保您是神清气爽，精神大振哪。
牛老板打开包，欲拿出股票。
董行长一看，吓得赶紧起身去掩上了办公室的门。
牛老板拿出股票，放在会客处的茶几上。
董行长看到股票，眼睛放光。
董必得： 这是什么？
牛老板： 五万股原始股票，不成敬意。
费甜突然推门进来。
董必得： 你，你怎么也不兴敲敲门？
费 甜： 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在这儿。
董必得： 我正同客户商量事情，你等会儿再来吧。
费 甜： 好的。
费甜急忙退出。
第三十二场 走廊 日 内
费甜在董行长办公室门外站了一会，钻进了会计科。
第三十三场 会计科、行长办公室 日 内 外
费甜的突然闯入，吓了李春花一大跳。
李春花： 费主任， 您吓了我一跳。
费 甜： 对不起啊。
不一会儿，费甜从门缝里看见董必得和客人向楼梯口走去。
费甜走出会计科，悄悄溜进了行长办公室。
第三十四场 光明支行停车场 日 外
董行长送牛老板到银行的停车场。
董必得： 至于贷款，牛老板就一百个放心，我说话向来是算话的。过几天呢，带上你们公司的营业执照以及主管部门的介绍信，先在我们这儿，开一个户头。至于……
牛老板： 知道，知道。那就谢谢您了董行长。
第三十五场 街上 日 外
牛老板驾车离去。
第三十六场 行长办公室 日 内
费甜打开抽屉一看，惊呆了。
董行长走进办公室，突然发现费甜，把他吓了一大跳。
董必得： 你这个该死的，吓了我一大跳。
费甜立即关上门。
董必得坐到了座位上。
费甜又扭捏作态靠在了董行长的身上。
费 甜： 是不是老板，送股票来啦？
董必得：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翻我的抽屉啦？
费 甜： 怎么？我就不能翻哪。
董必得： 好好好，你能你能。
费 甜： 我说必得，从什么时候起，你也学会了走歪门邪道啊？
董必得： 什么歪门邪道？这是用钱买的，又不是白拿。
董必得从抽屉里拿出股票。
费 甜： 哇，还真是原始股票啊。
董必得： 怎么？你也听说过这玩意儿。
费 甜： 那当然。
董必得： 为什么叫原始？
费 甜： 所谓的原始股票呢，就是面值1块钱的股票，等到上市了，可以直接卖到7、8块钱。
董必得： 哦，这玩意儿，竟然有这么好。
费 甜： 可不是吗。对了，客人送来了多少啊？
董必得： 啊……哦，三万股。
费 甜： （睁大了眼睛）三万股？！
镜头推近特写：股票。
镜头拉回：费甜顺势坐在了董行长的大腿上。
费 甜： 那你打算，独吞？还是……
董必得：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独吞？这上上下下，方方面面，几十号人，不都得考虑到嘛。
费 甜： 开个玩笑还不行啊。
突然响起敲门声，吓得费甜急忙从董行长身上滑下来。
董行长做出一只手指放在嘴上的动作。
第三十七场 行长办公室 日 外
谢雨东拿着报纸和信件敲了敲门，嘴里嘟噜着离开了。
第三十八场 行长办公室内 日 内
董必得捏着费甜的屁股。
费甜佯怒地打董行长的手。
董必得： 我打算这么分，我们两个行长各3000股，五个科长各1000股，你嘛，和吴月明每人2000股……
费 甜： 什么？我跟他一个样？
董必得： 看你急的，我还能不多照顾着你。这几十个职工一人600股，还剩500股你拿去怎么样？
费 甜： 算你还有良心。
董必得： 这事儿啊，可一定得保密。
费 甜： 我知道。
懂必得： 平时给你说点事情，不到一个小时，外面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费 甜： 这次我保证还不行啊。
第三十九场 光明支行收发室 日 内
谢雨东在给职工订阅的报纸上写着名字，然后翻了翻《金融时报》和报纸上的招聘广告。
兰馨从外面走进光明支行，来到收发室。
谢雨东赶紧收起了报纸。
兰 馨： 谢大哥。
谢雨东： 是你啊兰馨。好长时间没见你，你去哪里啦？
兰 馨： 我在外面组织存款。
谢雨东： 还要组织存款哪？
兰 馨： 多组织一些好啊。
谢雨东： 我看不好。
兰 馨： 有什么不好的。
谢雨东： 我没法告诉你。
兰馨笑了笑。
兰 馨： 我看看，有没有我哥的来信。
谢雨东： 没有。只有你和叶枫的两本杂志。
谢雨东递上《金融研究》和《英语周刊》。
兰 馨： 谢谢你啊。对了谢大哥。
谢雨东： 嗯.
兰 馨： 你能不能不剃这个头啊？
谢雨东： 我喜欢这个发型。
兰 馨： 实在是太难看了。
谢雨东： 我这个发型啊，是具有深刻的含义的。
兰 馨： 什么含义？
谢雨东： 中间是马路，两边是桉树啊。
兰馨大笑起来。
兰 馨： 对了谢大哥，听你的口音，你好象是川东人？
谢雨东： 对对对，我就是川东人。
兰 馨： 一听你说川东话，我就想起，我哥给我讲的一个笑话来。
谢雨东： 什么笑话？快，快讲讲。
兰 馨： 说是一个川东人，到我们川西来玩儿。刚下火车，就进了一家饭馆。服务员问他吃什么，他说，（用四川话）给（格）老子烧豆腐。服务员一听，可高兴了，说了一句，好哩。不一会儿，那道菜就给端了上来。川东人高兴的大吃起来，还连连的说道，味道好巴适，吃得真是高兴极了。到了结帐的时候，服务员说，一共150元。那川东人一听，就叫了起来，什么？一盘豆腐要我150元？服务员说，鸽脑子烧豆腐，当然要150元罗。川东人一听，腿一软，一下就坐到了地下。
谢雨东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尹思棋拿着个饭盒进了收发室。
尹思棋： 兰馨。你也在这儿。什么事那么高兴？谢大哥，我妈又给你做了一些红烧肉。
谢雨东： 我不要吃红烧肉。
尹思棋： 你不是说，红烧肉很好吃的吗？
谢雨东： 我要吃给（格）老子烧豆腐。
尹思棋： 你看他的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兰 馨： 不是的，是我刚刚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尹思棋： 什么故事？
谢雨东： （用四川话）给（格）老子烧豆腐。
尹思棋： 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雨东仍然大笑不止。
兰 馨： 走，思棋，一块儿进去。
尹思棋： 好的。雨东，我们进去啦。
兰馨、尹思棋走出收发室。
谢雨东目送着她们。
他站在了门口。
兰 馨： 看得出，你很喜欢谢大哥。
尹思棋： 喜欢又有什么用。他都那样了。（画外音）唉，那事儿，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上啊……
谢雨东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绉起了眉头。
第四十场 兰馨家 晚 内
兰馨看着金融研究杂志。
第四十一场 光明支行营业大厅 日 内
墙上的挂钟指向5点30分，职工们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费甜走到营业大厅中央。
费 甜： 大家先不要走，我们开个短会。（清了清嗓子）最近一段时间，同志们在工作上，都非常地辛苦。行领导为了犒劳大家，特意组织回一些原始股票，以表示我们对职工的关怀和奖励。当然，分给大家的600股股票，是一元钱一股，还得由你们自己花钱买。
职工一阵“嗡嗡”声。
费 甜： 虽说你们花了钱，可这一块钱的股票，在外头，可是要卖到7、8块钱的。
职 工： 是真的吗？
费 甜： 你们要不相信的话，那就留给我好了。说笑了。这样，你们每个柜来一人领走股票。各柜收齐了钱，统一交到会计科。
开始分股票，职工们嚷成一团。
第四十二场 银行宿舍 晚 外
董行长吹着口哨回家。
第四十四场 董必得家客厅 晚 内
董妻数着股票，激动得手抖动不已。
董 妻： 天哪，你一拿，就是二万三千股？这要是拿到黑市上去，得卖多少钱哪？
董必得： 当然是很多钱罗。
董 妻： 难道，你就一点不害怕？
董必得： 我是很害怕。可这机会难得啊，这样的好事儿了，能有几回？再说了，这是人家送上门儿来的，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又不犯法。
董 妻： 说得也是啊。
董必得一屁股坐在有些陈旧的沙发上。
董必得： 哎，我说，这些破家具，是不是应该换换了，啊？
董 妻： 行。明天我就去家俱店看看。
董必得： 要最时新样式的，哦，还要有牌子的啊。
董 妻： 我知道。
董必得： 我先下去理个发。对了，你给老吴打个电话，就说我一会儿要去贺行长那儿。叫他快点来。
董 妻： 好的。
第四十三场 理发店 晚 内
董必得理完发，给了店老板一百块钱。
董必得： 不用找了。
店老板： 谢谢您。您常来。真是不知道，遇见哪家的大老板了？
第四十四场 银行宿舍 晚 外
吴月明为董行长开着车，出了宿舍区。
周大川叫了一出租车跟踪着。
第四十五场 街上 晚 内
周大川继续跟踪董必得。
第四十六场 悦来茶馆 晚 内
周大川跟进茶馆，看见董必得拿了一叠股票给贺行长，还把手比了三根指头数。
贺大元兴奋不已。
镜头切换：周大川急忙拍照。
贺大元： 干得不错嘛啊。来，我敬你一杯。
董必得： 这什么酒啊？
镜头切换：周大川录音。
镜头推近贺董二人碰杯的画面。
贺大元： 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威士忌。
董必得： （呡了一口）跟XO相比，可是好喝多了。
贺大元： 怎么，你还喝过XO？
董必得： 是一下属送的。
贺大元： 谁啊。
董必得： 周大川。就是您……
贺大元： 周大川？
董必得： 他爸爸是有钱人。
贺大元： 说起周大川，我到想起一件事情来。
董必得： 什么事？
贺大元： 听说他考上了托福，录取通知书都来了，可他，突然又不去了。
董必得： 有这样的事儿？
贺大元： 这事儿啊，你可得好好问问。
董必得： 怎么？
贺大元： 这些大学生，一但有点异常，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他妈的不塌实。
董必得： 行，我尽快问清楚。
周大川悄悄离开。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