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凤凰,大家想到最多的可能就是穿越古城的江水和江水两岸的吊脚楼了吧。不论四季变换、阴晴圆缺,还是细雨风雪、高低错落。江水奔流千年,风光始终委婉动人。于是,我们便会去寻找那条江,于是,很多人会说,那是沱江。
进入凤凰古城,首先要过一座桥。这座桥横跨沱江两岸,气势不凡。桥上车水马龙,离江面很高。惟因其高,才能视野开阔,把沱江两岸的景致尽收眼底。
过了桥,拐入客栈小巷。待一切回复平静,收拾心情,松开因一路劳顿而微紧的眉头,放慢脚步,静听自己的呼吸……
突然,隐隐有嘈杂声传来,它乱了心思,慌了脚步。可,声音是从哪个拐角处传来的呢?太扫兴了,应该找找看……略抬头,忽觉明朗、开阔。
原来,已到江边。
江水就在脚边,却仍禁不住恍惚不已,狭窄巷陌怎么就开阔无边了,是梦吗?不容细想,岸边欢快玩乐的人们的嬉闹声就是现实。
真切地到达江边,才发现它并不宽,真正吸引眼球的是它的桥。窄窄的青石板铺就,和刚刚走过的小巷一样,有清晰的各种纹路,离江面很近,水稍微大些就会淹没这些石板。在江水的浸润下,深浅不一的纹路间泛着清透和湿润的光。还有一座不知该不该称它为“桥”,当地人说那叫“跳石”,它只是在起着桥的作用。
这些石墩宽窄在50厘米左右,最小的仅容成人双脚并立。它们错落有致地排列江中,贯穿两岸,却互不相连,人要踩着这些石墩过江,四平八稳、踱着方步,通常是行不通的,唯有跳跃,方可通过。这也许就是“跳石”的由来吧。
在凤凰,“沱江泛舟”是不可或缺的体验。经过“跳石”,小小的码头就在酒吧街的对岸。等候的舟船不多,也不大。游客随到随走。
上船之后,船工会很体贴的告知注意事项,就像邻家兄弟一般。闲聊的话题当然是从这“沱江泛舟”而起。不想才说出“沱江”二字,就被打断,并被很认真地纠正,“我们现在所在的不是沱江,而是沱江的一条支流,沱江要比这大得多,宽得多。”哦,直到此时,才发现,我一直在犯一个地理上的常识性错误。
江水缓缓流动,对话不紧不慢。两岸的酒吧、吊脚楼都在慢慢移动,似乎和江水在一起顺流而下。船工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一下所处的位置。
将到虹桥时,被提醒有苗族姑娘唱歌。果然,在被称作虹桥的那座桥下,停靠着一只更小的舟船,一个身着苗装的女子,见我们驶近,便展露歌喉。那声音不高亢激越,却温婉清亮,一如身旁的江水。我们却并不停留,一任流水把歌声飘远。
船工接下来给我们介绍江边的吊脚楼。楼的基础半在岸上,半在水里,楼上的阳台大部分都悬在水面上。拿出相机,想留下这独特的景观。哪知,镜头里怎么也有个镜头在对着我?仔细一看,原来,吊脚楼上一位游客,面对江水,正把我们的小船当做江中一景,拍照留念呢。我不禁莞尔:你在拍别人,不想你已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恰如庄周梦蝶,怎知不是庄周入蝶梦?如此的心境怎是一个妙字所能描述的呢。
小船慢慢向岸边靠拢。这个时候,已经距离当地人的生活区域不远了,一个小女孩站在水里,正和几只鸟儿逗玩。那鸟体态适中,嘴喙很长,很尖,只只挺立在船舷上。正想问这是什么鸟,却突然想起了曾经语文课本里一篇写鸬鹚的文章,便脱口而出:“是鸬鹚?!”得到船工的肯定后,很是兴奋了一阵,纸面上的图画活生生立在眼前!
“沱江泛舟”结束了。虽然它不是真的“沱江”,但,又有什么关系。它有清丽的河水,曼妙的歌声,独特的吊脚楼,唯一的“跳石”桥……还不够吗?但这一切还仅仅只是沱江的一部分,只是凤凰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