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去无锡看樱花,总结为:我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特么的去的什么鬼地方。
可生活就是这么让你措不及防的,失望之余,还是偷偷给你一点小惊喜。
小惊喜的名字,是我经常喊的胡哥哥。
相遇是一场很巧的意外,却又像是生命中必然的。
我与胡哥哥的相识是在大一的下学期,4月中下旬吧,夏天快要来得前几天,文学社征文的所有稿子,一下子扔到了我身上,很烦,可也是这次的征文,我知道了胡哥哥。
我们学校不算大,专科,可有文学底蕴的人也不少,而我唯一能记住的,也只有胡哥哥的文章,其实和这次的征文主题一点也不符合,可就是写的很好,很戳我的心,所以我给了最高分,并且,那么急切的想要认识他。
学校不大,人也不算多,大概四千左右,四千人里找一个人,难,找一个不认识的人,更难。可最后,还是让我找到了,就在文学社面对全校的交流群里,这时候才发现,他也是社里的成员,一个几乎没有参加过全体会议的成员。
他低调,内敛,和假装张扬的我完全不同。
我表明了找他的来意,他说他认得我,就在他唯一一次参加社里集体会议上,他说还记得我当时发言的样子,一头黑发,眼睛亮晶晶的,记住了我的名字,也记住了我,只是没想到我会找上他。
你欣赏的人也欣赏你,这种概率,能有多大!
好像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你,而这种世界上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至少,与我而言,是如此。
我们在虚拟的网络上,聊了很久,从4月中旬相识,到下一个寒冬来临,即使就在同一所学校,都没有约着见一次面,虽然可能是他去实习了几个月,但归根到底还是,都不敢见面。
只是,他在我生日的时候,写了一封情书给我。
4月份相识,我的生日是阳历10月份左右,那时候他还在外地实习,晚上的时候,先发了红包,又发了一张图片,他手写给我的,一封情书。
我好久没有收到情书了,网络的快速发展,告白和分手,大部分都没有当面讲过吧,也是因为如此,那封情书,我封藏了好久,直到现在。
这应当是他给予我的,为数不多的感动。
我坦白,我很少对人动心,有时候会遇见外型上合我口味的,但是如果举止言语不恰当,会在我心里立刻被out,可对于胡哥哥,怎么说,长相和外型其实都不是我的菜,可偏偏啊,就是看上了他这个有趣的灵魂,长相什么的,算个鬼。
大概是我主动的比较早吧,所以,睿智如他,可能也看上了我这个有趣的灵魂,我们开始了解互相喜欢的,不喜欢的,忌讳的,最爱的,如果说有什么是因为他而让我改变的,音乐播放器换成了网易云,还有,听民谣,以及,坚信自己可以走好摄影的路,互相影响吧,之前很多不确定的,模糊的前方道路,也因为彼此,清晰了许多。
所以,
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么,
胡哥哥!
这是在去见他之前,以至于见到他以后,最真确的想法,真的很想,很想。
就在他约我见一面的时候,刚好是在圣诞节,也是周日,约在了晚上,我有晚自习要去,他没有,所以约好了就在学校餐厅里等我,我还清晰的记得,那天从晚上开始就下了好大的雪,餐厅的门口有一盏很大的明黄色的路灯,抬头看时,一瓣瓣的雪花就好像是从灯光里撒下来的,梦幻又有一点,浪漫。
这场雪在我脑子里存了很久,可能是因为那天去见了他,也可能是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这种场景的大雪,以至于,忘不了,忘不了。
忘不了那天落了一身雪花跑到他面前,忘不了他笑了笑,递了一杯柚子茶给我,热热的,很暖,也很甜。
那天见面聊天很简短,大概也就不到半小时,可是他好像很紧张,不知道聊什么,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期间他一直都有浅浅的笑,那种很内敛,很小心翼翼,又发自内心的笑,一不小心就进了我心里,我就在那时候立刻就决定了,我要跟他在一起,哪怕,哪怕以后没有好的结局,我也要,不辜负自己,不辜负他。
我还清楚记得心动的感觉,可是就在我清楚表达想和他再近一步的时候,他退缩了,许是我比他想象的更好一点,许是更差一点,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他开始聊着聊着就不回复消息,约一起吃饭,或者去图书馆,也从来没回应,这算是很明显的躲避吧。我虽愚笨,却不傻,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一腔热情扑了空,我自然也就冷下来了。
怎么形容我的脾气呢,说认准了一条道走到黑,显得我有点固执并且脑子不灵光的感觉,可是说我洒脱从不在意别人眼光吧我自己都不信,可是若是我自己主动放弃的人,再好我也不回头。
我记得我心动的样子,也没忘记心灰意冷的感觉,我受到的伤痛,并不会因为时间消失殆尽。
后来,我们就变成了偶尔联系,看到互相喜欢的,会主动打开聊天窗口,没有话题就可以连续几个月不言不语,直到后来,那天和舍友吃完晚饭,刚回到宿舍,就看到了他发来的告白。
我已经不记得距那次见面过了多久了,反正是已经不会再激起我心底涟漪的日子了,他说了好多话,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当初见面的时候,他本来是和我一样的想法,但是又很害怕,怕跨出的这一步,是万丈深渊,所以他便退了一步,只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决绝。
那我能怎么办,本来只是一瞬间的心动,一瞬间的勇敢,没有得到回应,能该怎么办呢。
我们那天聊了很多,之前遗憾的,没有说出口的,怎么错过的,都说了出来,他很聪明,情商智商都在线,即使我再委婉,他也是听出了拒绝的味道吧。
之后的之后,就没见过面了,但是也有联系,我实习,他也实习,只是我离学校近,他离得远。再然后,就是毕业的时候了,学校怕人数达到饱和状态,让我们分批回来搞论文,交设计。不幸,我是第一批,和胡哥哥没有分到一起,所以,是我先毕的业,也没能一起穿着学士服,留下照片。
许是他也觉得遗憾,问我是否可以在他回学校的时候,见一面,我带着李雪莲,请了假,就回了学校,和那年平安夜见到的没有很大的区别,说他成熟了,确实有,只是不明显,可能因为刚入工作,一切都没有成效。
那天吃了饭,看了电影,也算是说了好多话,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留下了两张合照,一张李雪莲拍的正脸,一张玻璃窗的倒影,剩下的,就是他没有那么紧张了,主动开玩笑,调节气氛,还不错,也算得上是老友了吧!
从毕业见面之后就是现在了,我在上海,他在无锡,我双休,他调休,离得很近,却没有机会见面,直到上周我们去无锡看樱花,提前告诉了他。
我们提前去的,周五晚上下了班,就去了火车站,但是他去其他城市培训了,只能约好第二天晚上,一起去吃了火锅,这算是认识这么久,第三次见面吧,不知道是不是他穿了黑色的衣服的原因,还是好久没见,总觉得他成熟了很多,也是,都毕业了,也该成熟了。
火锅吃的很开心,期间一直嬉嬉闹闹,一起去的朋友,都是我舍友,都知道他,却是第一次见,也没尴尬,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只是他期间一直问我,还想不想去无锡其他地方再看看,或者,等下吃完火锅,再去约个烧烤之类的,可是我们已经订好了回上海的火车票,是第二天中午的,而且玩了一天,都很累,所以我就都拒绝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睿智,懂得看人脸色,也会察人心,可我现在必须承认,我有点蠢,那种后知后觉的蠢,这种蠢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
吃完火锅,他就约了车,送我们回酒店,期间他一直有种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的感觉,我没在意,就上了车,跟他说再见。
可刚走了一会,他发消息来说,今天是他生日,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至少,见到了我。
我脑子一下子就炸了,怪不得他一直都在问要不要再去找个什么地方玩,或者去他家楼下在约个烧烤,怪不得欲言又止,原来……
朋友在车上说让我回去,跟他道歉,然后好好陪他过生日。
我也很惭愧,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他一定过了一个不是那么开心的生日,可是即使我的脑子已经炸了,我也知道如果我自己回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我回去,我们都会因为分泌过多的费洛蒙,而做出冲动的决定。
所有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不能因为自己不理智而错误的去改变。
路上滴滴司机师傅一直在问我,是否需要送我回去,他不介意。我其实真的很惭愧,他请了我们吃饭,而我却跟他道别后才知道是他生日,可我心里清楚,即使这种惭愧放到以后的余生用任何方式去弥补,此时的我,决不能回去。
回到酒店,我们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没办法,女生么,总是喜欢参与感情的事。
她们问我,心里可有一点,想与胡哥哥在一起的想法,哪怕是一点点。
我说,没有。我有想法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她们说,既然没有,就不要动摇。
我没有动摇,只是觉得对不起他,认识有三年了,我每一年的生日,他都会记得,准时送上红包,可我呢,大约我是因为我不想亏欠,所以才会异常难受。
也可能是因为怕,怕自己没有了当初的热情,会导致冲动的感情以悲剧结尾,连一个偶尔联系的朋友,都做不了。
我不知道以后我们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也许最后都是因为舍不得,妥协了,也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互相欣赏,不越雷池半步。
且不论会如何,他曾经给过我的感动,我会一直记得,也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会保持住这份友谊。
其实有时候想想,也不是不后悔啊,也不是不遗憾啊,自己这么久独自生活的孤独那么深刻,怎么会不遗憾呢。
如果当时是我自尊心不要太强烈,再进一步,或者他没有退一步,而是欢快的接受我,那这么多彼此孤独的生活,是不是,就会被撒上糖果了呢。
可是人生是没有如果的啊。
我们彼此成长,渐渐成熟,既然当初没有选择一起经历风雨,那往后再经历的风雨,也不需要彼此来安慰了。后悔遗憾又如何,人生道路总是要往前走,只是以后目光所及,都不会有你了。
所以,余生只愿你能平安喜乐,往后的时光,善良,明朗。
❤
下面奉上他给予我的,为数不多的感动:
我是个很念旧的人,我知道这样不好,也一直再改,但是对于照片这个东西,我最害怕的就是被弄丢,所有可以用储存的科技,都被我存了一份我的照片,想想以后成家了,还能有故事可讲,就觉得,还不错啊!
小记:
我一直,都想把他和我的故事写下来,只是之前写的,在电脑被送去维修后,就找不到了,这次写的,会更详细一点吧。我当初的决心,我后来的遗憾,都有真切的写下来。我现在已经确定不了他怎么想了,但是所幸我很确定自己是怎么想的,余生很长,等到我的他可能会很久,但是只要是想起来我的他正在满心欢喜的奔向我,那我便与微风,与晨光,与夕阳,与炊烟,与一首温柔的曲子,一起等吧。
2019.03.29 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