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觉得我的人生不尽如人意。
它不停错轨,偏航,驶向每个大雪纷飞的天气。
我和秦澜是在我家举办的慈善拍卖会上认识的。
彼时我还是权势滔天的许家大少爷,而秦澜只是个初创公司的小老板。
连入场券都是她蹭朋友的。
拍卖会上的展品也包括我的画作。
权贵们频出高价,不过为了一个攀附许家的机会。
只有角落的一个女孩目不转睛地欣赏我的画作。
那幅画名叫母亲,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看得入神时,一抹泪珠竟然顺着女孩的眼角滴落。
大概是觉察到我在看她,秦澜后退几步,看我的眼神怯生生的。
“许少爷,你画得真好,但我买不起。”
一丝春风拂过我的心尖,随后疯狂跳动。
后来我才知道,秦澜父母早亡,是爷爷独自将她拉扯大的。
我的画深深打动了她。
于是我将那幅画送给了她,由此开启了长达六年的单相思。
秦澜始终矜持疏离,却也不曾明着拒绝。
以至于我一直幻想用真心打动她。
为此我给她介绍了不少顶级资源,一路看着她的公司越做越大。
然而许家一朝覆灭,许家死的只剩我一个。
而我,也只有肉体活着。后来我不顾表姑的极力劝阻,将肾捐给了秦澜。
手术后遗症几乎要了我半条命,我被迫放下画笔。
秦爷爷深知秦家欠我的,临死前逼着秦澜和我结婚。
秦澜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条件是只接受我入赘。
婚后我才知道,她一心想嫁的,是她的白月光。
她心中丈夫的位置,永远是那个男人的。
那年中秋,宿醉的秦澜第一次回家。
我原本只想扶她去卧室休息,却被一身酒气的她紧紧抱住。
她就像一条湿滑的蛇,手掌沿着我的身体将我越缠越紧。
“亲我。”她说。
一时冲动,犯下大错。醒来时,秦澜扯着被子眼含热泪,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和我结婚你还不满足吗?居然做出这么下作的事,下头男!”
我想,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早该离开了。我疲惫地回到别墅,那个困住我和秦澜的婚姻囚笼。
孩子们果然没睡,一拥而上抱紧了我的大腿。
"爸爸,妈妈是不是也回来
了?"
随后他们便欢天喜地地往门口跑,又垂头丧气地折返。
平平小脸憋得通红,哇一下哭出声。
“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心像被一个大手紧紧攥住,又疼又窒息。
我蹲下身,抱住了他们。“爸爸要你们,跟着爸爸走好吗?”
我不忍心告诉他们,其实他们的妈妈根本就不想要他们。
我和孩子,都是她通往幸福的绊脚石。
安安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我的肩膀。
"爸爸别伤心,爸爸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好不容易哄他们睡下,我这才一头扎进厕所。
打开水洒,任由水流顺着头顶淌下,洗去止不住的泪水。
淅沥的流水声掩盖了哭声,给了我作为男人最后的尊
严。
成为我的孩子,他们一刻都不曾快乐过。
从得知怀孕开始,秦澜无时无刻不想打掉他们。
直到医生说要是打掉以后就不能再怀,她这才作罢。因为她还想给陈枫生孩子。
生下孩子后,面对护士递过来的两个小团子,她第一反应嫌弃地扭过头,呵斥护士抱远点,她看到就觉得恶心。
我一个人既当爸又当妈,辛苦把孩子拉扯大。
对外她从不承认这两个孩子。
连孩子叫妈妈,都会被她训斥。
明明是她自己生的孩子,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每当孩子期盼地问妈妈会回来吗,我总是编出一个又一个蹩脚的借口。
到最后连孩子都说,爸爸只会骗人。
离开,是所有人的解脱。或许是秦澜突然想起对孩子们的承诺。
深夜,她回来了。
我正在收拾行李,身后突然响起秦澜冰冷的声音。
“你在干嘛?”
回头撞上秦澜含着醉意的眼神,眉眼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我语气尽量显得平静。
“睡不着,把家里收拾一下。”
酒气在空气中蔓延,窗台的凉风将浑身滚烫的我吹了一个冷战。
突然,秦澜俯身撞进我怀里,语气近乎哀求。
“陪陪我好吗?陈枫。”她醉得厉害,将我认成了陈枫。
还未来得及推开,她踮起脚尖吻上我的唇。
撬开唇齿,裹着醉人的酒香肆意入侵。
纤细的手指胡乱地来解我衬衫的纽扣,仿佛一秒都等不了。
耳边突然就响起方才她和闺蜜们的那句讪笑话。
“就当点了个男模呗!”
书名——【前妻,离婚请放手】
主角——陈枫秦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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