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幸降临的时候,有的人表现得异常绝望,有的人处变不惊,有的人浑浑噩噩,毫无所觉。
直到不幸的事情过去,绝望的人才慢慢缓过来,一边庆幸,一边后怕,一边还有了些新的思考。在不幸中处变不惊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发声,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的事,既不怜悯绝望者的悲哀,也不同情浑浑噩噩的人,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场迟早会过去的小场面。而那些浑浑噩噩的人,对于绝望者的悲哀觉得有些莫名奇妙,只觉得这群人有点庸人自扰,天塌了也会有高个的来顶着,哭也好,叫也罢,又能如何?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今天总会过去,明天的太阳依然会升起。
悲观的人,在不幸来临时,一边咒骂那些无动于衷的人冷血,无情,一边却又无可奈何。因为知道这场不幸对于那些人来说不过是小场面,根本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影响,但是这小场面落到自己身上就是伤筋动骨的大灾难。咒骂也好,祈求也罢,不过是想他们能够出手相助而已,但这想法,也不过是一种异想天开。骂累了,也求累了,对方并无任何应答,便觉得无趣,于当下的困境也无丝毫益处,于是又转了对象。
苦口婆心的去跟浑浑噩噩者讲道理,试图从他们的脸上得到一点安慰,然而也是徒劳。不管把这不幸渲染得多么悲惨,壮烈,他们的脸上也不见丝毫的惊恐害怕,仍是那样苍茫,木然。他们既不知道这不幸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在不幸里能够做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他们就这么过着一天,又一天,没有改变。
察觉了不幸的人,既要忍受不幸本身所带来的痛苦,还因这不幸而对于其他人的冷漠,自私感到了更加的痛苦,然而对这痛苦却又无能为力,如此便更加难过了。
有时候这种痛苦甚至超越了不幸本身。然而终究是说不清是不幸造就了这种痛苦,还是绝望者本身就有这种意识,是不过在不幸面前放大了这种意识,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了这种不幸的局面。
有人想要逃避,成为处变不惊的那一类,可成为这种人所需要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还不一定能够跃入那个层面,倒是成为浑浑噩噩者更为简单。
一场不幸,好像只让一个种族里的某一类人承担了结局,其他的毫发无损。
有人狂欢,有人哀恸,有人趁机占便宜,有人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