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寄希望
王维说“行至无穷处,坐看云起时”,辛弃疾说“纵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鲁迅说“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无任谁,经历过的路都有它的道理。只有自己脚下的路才是自己的道理,才是自己的人生。
天地无处不风景,人生处处有诗词,只在于有没有善于发现的心灵。只要是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人生何言弯路。
走的蹒跚艰辛,不只是因为理想,还想知道自己的斤两。理想与现实博弈,青春共汗水峥嵘。努力了此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对得起人生,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
沁园春·万象
澜沧之水,湄公入海,浪涛奔腾。
望万象锦绣,天高云清,良田沃土,江河纵横。北学中国,南鉴泰国,繁华竞逐借东风。
黄金台,国弱思贤良,天下眼光。
曾经世界动荡。需英雄豪杰驱鬼狼。
昔美洲大地,满目苍痍,神州上下,百年凄凉。中南半岛,魑魅魍魉,人间正道是沧桑。
俱往矣,风水轮流转,后来居上。
国内这两年掀起的环保风暴让大批大批的有色金属开采、冶炼、加工厂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赣南、龙岩、梅州、河源、贺州、梧州、永州等地的离子型稀土矿基本上停止了开采。
赣南、龙岩、河源几地都在进行生态恢复,只有广西有一两家央企在间歇的开采,以前大部分开矿的团队转往缅甸、老挝、越南去寻找机遇了。国内大部分冶炼加工厂也因为没有原材料要么转型要么停产。
稀土行业自二零一零年开始爆发出来的惊人热潮渐渐退却。中南半岛进口的离子型稀土量和国内的开采量基本持平。二零一七后,以缅甸为主的离子型稀土矿进口量已开始超过国内开采量。以铽镝为主的重稀土价格也在缓慢上涨。
曾胜跟他师父张文清也转往老挝去发展,他们在川圹、华潘、风沙里三省派了几组人勘探稀土,二零一七年在川圹勘探到了大量离子型稀土成矿条件的花岗岩和高岭土地质带。二零一八年春节过后,他们商议选取了川圹班东作为详细普查的第一站。
川圹属于万象平原地带与风沙里高原地带的缓冲带,气候适中,雨季期为每年五月份到十月份。南部地势平缓,雨水充沛,北部高山连绵,原始森林密布,里面有许多名贵植物,如盘口大的竹灵芝、高大粗壮的花梨木、黄花梨木。有狗崽般大的竹鼠、几十斤重的山龟、大黑熊等。
曾经有些懂木材的精明商人,在老挝以给老挝人盖新房子的方式把他们的老房子拆掉,那些拆出来的木材有很多是黄花梨木,然后运到中国卖,发了一笔横财。
这里最恼人的是旱蚂蟥,这种旱蚂蟥很细小,通常附在草叶下,行动的时候不是蠕动而是把身体弓起来爬行。下过雨后尤其多,从灌木草丛里穿过,它可能吸附在脚上、大腿上、甚至屁股上。如果不是洗澡很难发现它在吸血。这家伙吸在身上会分泌一种麻醉液让人感觉不到痛痒,然后它就会悠然自得的吸着猎物的血。
在勘探区域方圆近百平方公里,只有一个叫班瓦的傣族村庄,十几户人家,每户有几个或十几个小孩,全村两百来人。
以前有一家加拿大公司在这边勘探金矿,后来又有一些湖南、安徽人加入进来了。他们折腾了几年,没有什么进展,砍了一些名贵木材就走了。
除了给这个村庄修了一条可以进出货车的路,让这个村庄的人见过外国人和吃过外来食物外,班瓦村依旧如故。
对曾胜他们又一批进来的外国人,班瓦村的人已经没有最早勘探金矿时那种不适和好奇。村里的小孩很喜欢外面人的到来,那意味着有稀奇古怪的好吃的东西吃。大人们有卷烟抽,也可以挣到一点外快,大概一天有八十元人民币,约合十万老币。老挝的普通百姓没有存钱的概念,基本上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但似乎他们也没有什么愁,脸上总是风轻云淡的淡然。
中国人向来很会来事的,省里的领导,县里的官员,村里的村民都很喜欢他们,没过多久大家都开始称兄道弟了。
张文清和刘伟华在赣州稀土圈是人尽皆知的豪爽大气之人。这些老挝人看见他们感觉遇到财神一般,张文清对他们是无求不应。甚至规划投入五百万元把全村人从这个无水无电的偏远原始山村全部迁到县里面去,成年男女可以到矿区挣一份工资。当然这里的县和赣州大一点的村委会差不多。
曾胜比较喜欢这片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希望能在这里普查出值得开采的资源。
这一片天空也许很远,很远,远到雪花飞不过去。古时的凉州“春风不度玉门关”,现在的班瓦“可怜此地无车马”。
在这片天空下,有一片广袤的原始森林,山峦叠翠、古木参天,兽迒鸟迹,山路蜿蜒。
在这数千平方公里的森林深处,有个山寨,十余炊烟人家,百余男女老少。茅草木屋,竹篱木笆,小桥流水,曲径幽坡,山稻水糯,黄牛黑猪,自成桃源。
对于孩童来说,衣服是个多余而不合时宜的东西,因为这里看不到冬天,秋天只有在收获的物种上找寻到痕迹。他们想像不出雪是什么样子的。
太阳的晒,泥土的脏,把他们黑的很土著。不似黑种人黑,不如黄种人白。这里是一个没有雨雪霏霏的桃源。
曾经,有人带着油锯打破了山里的平静,带走了一车车名贵的原木。如今,又有人带着钎杆,打出了一个个矿洞,那数以百亿计的稀有资源,将在不久后彻底改变这片森林的宁静。
翻过一座座山头,来到一处高峰,雄视天空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环顾四周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突然想起一句哲理“世间所有事,除了生与死,一切都是闲事。”如果说“若无闲事挂心头,偏是人间好时节”,这里便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桃源。
这一片天空很蓝,很蓝,蓝到白云不愿离去。黄鹤楼的天空“千载白云空悠悠”。此地的天空“自在风儿何处去?”
他们似乎无欲无求、无争无诉,也许你会怒其不争。十余人家拥有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林木、矿产资源,却过着一贫如洗似乎又麻木不觉的生活。这里没有学校,没有电气,土灶柴火,山泉野菜,除了几台旧摩托车,看不出任何现代化的痕迹。男人打猎、砍伐、盖屋,女人收割、生娃、带娃。似乎昏昏噩噩过完他们平均五十几岁的人生。从有些人黑乎乎的手指和牙齿来看,有些人似乎抽点鸦片。
他们对城市生活似乎不是那么向往,也许有点好奇,但大部分人安于现状,自得其乐。他们看上去和大都市人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小孩子对外来的食物、零食有着原始的饥渴,一个个睁着圆鼓鼓的眼睛,但只远远的看着不会上来索求。
这里的白云悠悠的飘过,春风徐徐的吹过,这里的人们代代的更替,草木默默的腐朽。这里山高无仙不显,水浅流逝无踪。当然这里谈笑没有鸿儒,往来都是白丁,家家皆是陋室。只是他们事事看的开、看的顺。
横看成岭侧成峰,换一个角度又一种心境;几家欢乐几家愁,换一个环境又一种心态。对这一片天空和土地来说,外来人不知道是闯入者还是启发者。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若心境美好,灵魂就会安生。千秋万载如鸿蒙,心智未开徒春风。山深路遥掩不住,终须人间归大同。
在近半年的粗探和详查后,曾胜他们在班瓦周边勘探出约五万吨,价值约百亿元的离子型稀土矿储量。回到国内张文清和几个股东及总工程师陈茂荣商议后决定进行开采。
进入五月份,雨季期来临,山里无法开展工程。刘伟华、曾胜在赣州准备物资、工程设备、人员安排。张文清和陈茂荣往返于万象和川圹,负责办理采矿证。等十月份雨季期一过便可以动工。
现在通讯交通发达,在国内思乡的情绪没有那么浓。但是在交通和通讯都很落后的异国他乡还是容易勾起思乡之情,尤其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佳节之际。
异国忆家
川圹犹万里,乡愁落地起。
节近惊荒远,宵深感归期。
云随怀人殊,月到黄昏异。
难遣思乡情,复吟静夜思。
矿区目前还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是越战期间美国人投下的上百万吨炸弹和航弹,这其中有五分之一左右是没有爆炸的。还有一些老挝人为了阻止美国兵而埋下的地雷。
张文清找了老挝国防部的领导,出钱让老挝国防军帮忙扫雷和排除未爆炸的炸弹。
在川圹有两个景点一定要去看一下。一个是中国烈士陵园,另一个是丰沙湾附近荒原上散落的来历不明的大石缸。
丰沙湾大街上也有两个特色,一个是中国人开的店铺和餐厅。另一个是老挝人竖在家门口,美国人投下的未爆航弹。卸掉火药后,有的用来做木屋子的柱子,有的用来做院子的篱笆,有的用来做凳子,有的用来做花瓶,有的用来做路标指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