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空气,艰难的吸进肺里,撕裂的喉咙浸出血迹,在嘴里有甜的气息。
我瘫坐在椅子上,右臂的伤偶尔提醒我它的症状。一种无法聚焦的迷茫,迫使我紧盯着某个地方,却又不是在看那里,像是透过它能看见时间的轨迹,在世界之外游荡。有眼泪想要流出来,不知道有多么的悲伤,转过头看向身旁,又会笑着交谈,不似刚才的模样。那个我隐藏起来,这个我就出现了,迷茫的,悲伤的,孤独落寞的都是那个我。现在,这个我有点喜悦了。
最近,整个人觉得干什么都索然无味,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病态的懒惰。走在路上,我与我相互交替,沉寂的可怕,又笑的很傻。总有一股莫名的悲伤,笼罩着我,像是暮色里遮挡山林的浓雾,神秘与恐惧在其间游窜。
想着有一个什么可以帮我终止这样的状态。可惜,我又是那么的懦弱,难以向人言说,言辞也匮乏的无法形容这种状态。我深受折磨,尤其在周围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坐在那,专注着某件事物,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凸显出来,可以和大家融为一体。等到大家都争吵起来,我就会安心很多,自己真正的静下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不同。
我想大声的叫喊,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想要放掉充斥在身体里的悲伤。啊,哈!懦弱的我,做不到。
小孩子无忧无虑的生活。饿了就哭,就闹,困了,就躺在床上,甜美的睡去。我睁着眼,眼球涩的厉害,闭上眼,又清醒的很。
我带着虚伪的壳,
真假迷失自我,
生出这种病态的懒惰。
真的我想要笑着生活,
假的我早已侵占良多。
都是我,都不是我,
都是虚伪的壳。
我想静下来,安静的看书。奈何,如此简单的事情也不能做的很好。
天气渐渐燥热起来,还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手心却生出许多的汗来。(忽然想起上午的一件小事,指甲上有白色月牙是缺钙,我恶趣味的打岔说是缺锌,正如我所料大家都搞不清楚到底是缺了什么,最后还是指向了我,笑着说我缺铁。反正,我手上好多白色的像月亮一样的迷你型月牙,大拇指上是大号的。)想事情减少了我的烦躁。
它又回来了。
舒缓的音乐,并没有减轻我的症状。反而强烈的乐曲与我相辅相成,好像听觉压迫了感觉,心里没那么烦闷了。我知道,它会回来,它从未消失过,就像存在时一样剧烈。我打心底的生不出抗拒,只能任其在脑海里横冲,全无对策。
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挺直了腰板,又蜷缩起来。一股颓废的气息驱使着我,或许是看的书激起了沉寂在内心的阴郁,内心与书中作者的哀伤纠缠,以致于我也陷入这种黑暗的哀郁之中。
“冬日的阳光透过敞开的木门照射进来,浮游在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活跃。老人蹲坐在门口背对着我,头发格外的白,衣服又那么黑,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向哪里,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似是等待着阳光照遍全身,以至于能够驱散寒冷。”我像是站在了时光长河中,得以窥见余下的人生,想着那该是我老了之后的模样,孑然一身之后的愿望。如此想来,身心获得了大赦。
烦躁,挥之不去,压下也仅能获得短暂的愉悦。
是我贪心了。“人生失意十之八九”,如我这般的人能得到那不易的短暂的欢愉,竟还想要的再多些,真是足够的贪心了。美好的都藏在天国与平凡的人间,我是坠入地狱的恶魔,聆听凄惨的尖叫和哀嚎才是我该得到的。
逃离地狱奔向人间,妄入天堂,不怕被就地正法吗?那美好灿烂的世界,怎容得下你,一个在地狱都遭嫌弃的丑陋软弱的恶魔。
见不得人的懦弱,扩散着悲伤,像割伤喉咙的空气,浸出暗红的清甜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