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奔波于钢筋混泥土构成的城市森林之中,拥挤、喧嚣、匆忙让人觉得生活枯燥乏味,我不觉怀念起乡间的田野。一个冬日的下午,趁着双休日没事,我一个人独自来到郊外的田野。
冬日的田野,晚稻收割后留下的长长的稻蔸、田埂上枯萎的茅草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片桔黄,或大或小一块块郁郁葱葱的油菜散落在田野,没有人、没有动物、更没有车来车往,显得格外的肃穆、宁静,因为有葱绿的油菜的点缀,田野又显得充满了生机。
我快步来到油菜田边,尽情的享受这满眼的绿,呼吸油菜地发出的微弱的清香。一株株油菜根粗叶肥,我仿佛看到了田地主人精心劳作的身影、来年春暖花开时金黄的油菜花、看到油菜丰收时田地主人喜悦的面容。我的思绪也不知不觉飘回到老家那个小山村,回到多年前我在老家种油菜的场景。
那时我中专毕业后还没有工作,不像现在人口流动性这么大、外出工作机会也多只能回到农村老家。我深知父母供我读了多年的书已经尽到了他们的责任、也耗尽了他们的心血,我必须自立,必须边在田地里刨生活边等待就业的机会。回到老家时快要割晚稻了,农家一年的收入也基本定型了,按照农家的习惯只能为来年生产作准备了。
我根据父母的安排烧火土地灰为种油菜作准备,在收割晚稻前一段天气晴好的日子我天天刨田埂田坎,然后把刨好晒干的杂草带土拢在一起烧火土灰,等到快要收割晚稻时已烧了上百担的火土灰。那时化学肥料很少,火土灰掺农家肥经过沤制便成了种油菜的好肥料。看到一堆堆的火土灰我有一些小小的成就感,对种好油菜充满希望。
晚稻收割后便开始把先前育好的油菜苗移裁到田土里,一株油菜苗一把火土灰,油菜苗移裁完成,管理的事就是除草、防治病虫、有条件施几次化肥没有条件就施农家肥。油菜只有冬季长得根粗叶肥来年开春才能快速成长才能保证高产,关键还是肥料,我打听到县城有一家生资门市部每隔一段时间能供应氮肥,到了具体的日期我和父亲走十多里路赶到县城等了一天买了两百斤,挑回家时快天黑了,但我们还是及时用水溶化氮肥一株株泼完才收工。
之后的日子我经常到油菜地去看看,那绿郁郁的田地让我暂时忘却还没有工作的烦恼,让我在清冷的冬季看到一片旺盛的生机,内心变得宁静,我觉得冬季虽然寒冷、万物萧肃也让人感到压抑,但在这表象下面却蕴育着生机,我慢慢地对找到工作充满起了信心。
第二年春天我家的油菜花开得分外浓密,分外浓香,周围的人很羡慕我家油菜种得好。收获的季节,果然我家油菜籽产量比别家的都要高,留下自己家吃的后其余都卖了,一年粮食生产的成本也有了,那一年我家田地里收成还算不错。
我参加了工作虽然还在乡镇却没有再亲手种过油菜,每到冬季我看到田野的油菜总要到田边看看,去感受寒冬里的生机。因为那片绿让我也喜欢上冬天,就像此刻这郊外的田野,灿烂阳光下生机勃勃的油菜会我浮躁的情绪安定下来,让我对已倦怠的职业生涯鼓起继续前行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