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今日事今日毕,我就老是听不进去。这不,前两天走过的路今天回头再去整理的时候,就多了几分懈怠。如果不是这几日成了无翅的鸟,被禁锢在这不大的六人间里,唠嗑唠得口干舌燥的,我或许静不下心去整理这些东西。
说起禁锢的鸟,不禁让人想起那个双腿瘫痪的北京作家史铁生。他的作品读的不多,印象最深的是《秋天的怀念》和《我与地坛》。两篇文章都是写母爱的,虽然文章的题目看起来似乎是写景抒情的,没带到一点母亲,但是那充斥于字里行间的对母亲的怀念,就像那天碰到的沙尘暴似的,漫布于天地之间,紧紧攥住你的心,让失去母亲的悲恸包裹着读者的身心,感觉连呼吸都是痛的。
原计划是去地坛的,在北京的园林中地坛似乎有些寂寂,远不如天坛来的有名。驾轻就熟地点开手机小程序预约门票,竟然没找着地坛,倒是天坛,不是太远,售票处离地铁站也没几步路,果断改变行程,先去天坛逛一圈吧。北京各景点的门票确实优惠,像天坛这么有名的地方门票也就15,联票34,比起无锡的各大景点价格确实亲民。
天坛,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
周五的天坛,游客不多,湛蓝的天空一片清明,昨天那场沙尘暴似乎从来没有来过似的,要不是做保洁的边擦着宫灯边抱怨着宫灯上的土增加了她的工作量,真不敢相信这北京的春竟然如此多面。
北宰牲亭、神厨、神库
天坛是古代皇帝祭天之处,从天坛东门进入公园,满目苍翠,绿树掩映着红色的宫墙,一片肃穆。进入天坛,被眼前铺着绿色琉璃瓦的建筑吸引,于是没走中间的大道,而是拐进了这个几乎没人的院落——宰牲亭,这里是宰杀祭天用的牺牲的地方。如今除了玻璃框下依稀可辨的几个圆灶台的遗迹和院子里的清洗牲口用的水井水缸,当年的热闹景象如今是想也想不出来的了。
宰杀后的牺牲见不得天光,于是,从宰牲亭到烹制祭品的神厨、神库,再到祭坛,一路都有长廊相连。这长廊宽5米,长360米,共分七十二间。古人在建筑上对数字的追求几乎到了执著的境界,所以古代数学的发展应该归功于这些工匠们吧。廊下随处可见坐着聊天的老人家,北京的公园对老年人免费开放,所以,这公园就成了老人们老有所乐的好去处了,怪不得北京的老人平均寿命长呢。坐在廊下赏着美景,吹着微醺的暖风,心情分外舒畅。
如今的北神厨、神库都成了展厅。这木质的龙椅、屏风,漆面虽已斑驳,但那一颗颗昂起的龙首,栩栩如生,似乎就等着一声召唤就脱离这凡胎飞升而去。真是难以想象,纯手工的木椅上竟能雕刻出如此复杂的纹理,特别是靠背镂空部分,龙身与祥云穿插缠绕,使龙纹超脱了二维的束缚,无论你站在哪个角度欣赏,都能看到神形兼备的游龙。
第一次看到交椅,类似现在的折叠椅,只是那一圈扶手不知如何折叠,如果不折,交椅意义又何在?
琴为七弦,而瑟有多少根弦呢?杜牧诗云: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目测这瑟是绝对没有五十弦的,最多二十五弦。要是有机会拨动这琴弦,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种享受。
祭坛:祈年殿
祈年殿大概是天坛最有名的一处景点了,在很多的旅游标志上都能看到它的样子,它可以说是北京的旅游名片。走到这里,游客渐渐多了起来,大家争着在这里拍照留念。对于我这样一个独行者来说,这里显然不是个适合久留的地方。
此门颇有些意思,据说是乾隆晚年为节省到祭坛的时间而留,他又怕后代子孙懈怠,皆从此门进出,所以规定后世子孙,年满七十方可从此门进出,所以此门又被称为“古稀门”。而后世子孙却鲜少有长寿者,所以真正从此门进出者,实际上只有乾隆一人而已。皇帝当的也不容易啊。
连接祈年殿和圜丘的是丹陛桥。丹陛桥上有三条石道,中为神道,东御道,西王道,北高南低,北行令人步步登高,如临天庭。
据说天心石是离天最近的地方,站在这里说话,老天爷才能听见。
意外收获
从圜丘出来,无意间从宫墙上的一道小门进了一片林子,没想到这竟是一处世外桃源。夕阳西斜,鸟儿们也开始归林了,林子里顿时热闹起来。林间一处没有种植草皮的土地上,一只可爱的小精灵正用两只前爪捧着食物一个劲地往嘴里塞,感觉到我的靠近,它只是换了个方向,稍作停顿便又埋头大快朵颐起来。竟是个不怕人的小家伙。正想靠近,旁边树下坐着的老爷子立刻出声阻止:“可别靠太近了,把它吓跑了。”我抱歉地笑了笑,后退了一步,看来,这一地的饲料也是老爷子带来的了。“这松鼠是您养的?”“不是,是这林子里野生的。”“哦,那它不怕您?”“天天来喂它们,自然就不怕了。”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松鼠️,看来跟老爷子这一地的饲料分不开啊。
这林子真是让人觉得舒服,鸟鸣、风声还有这可爱的小松鼠,比起那恢宏的宫殿庙宇,这自然的气息似乎更对我的胃口。于是一路边走边听着林子里自然的奏鸣曲,沐浴着夕阳的余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出东门的时候,路过七星石,一只大喜鹊飞来,站在大石的凹坑边喝着积水,喝饱之后,又拍拍翅膀飞走了。
真希望自己也能像这只长了翅膀的小精灵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