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按照时间顺序依次是宣威、普洱、昆明。
2013年9月21日,K337次列车,由长沙去往云南宣威,坤爷我来了。车很慢,早上八点多便发车了,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到宣威。出站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坤爷在出站口等着我,但我一直到走近眼前了才敢确认,因为坤爷整个胖了一圈,肚子也鼓起来了,与大学时怎么吃都不胖的样子判若两人。
自此开始了在小城宣威半个月的腐败生活。之所以用腐败形容,是因为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到处闲逛,还经常歌舞升平,宵夜不断,想来坤爷就是这样肿起来的。
10月6号下午,与坤爷一道前往昆明,停留一晚后,去往目的地普洱。当时坤爷考取了那边的公务员,具体情况未定,我与他一起过去,相互照应并为之打气。
说来不愧为西南边陲,交通太不便利。由昆明到普洱还好,虽然兜兜转转,但总算还都是平坦柏油大路。而从普洱市再到澜沧县,路就差了许多,变成了不很平坦的水泥路。但仍然是值得庆幸的,因为再从澜沧县到坤爷上班的谦六乡,那路就没有办法形容了,可以说是到目前为止所走过的情况最差的路,没有之一。
虽然都在云南省内,但是从宣威到谦六,仅仅只算路上的纯行程时间,就要20个小时左右。而算上转车等一系列事情,没有三天时间根本不可能到达。由此可以想象坤爷是以什么样的心境坚持下来的,好在现今工作调整到了普洱市内,情况开始好转起来了。
在从普洱市前往澜沧县的半途中,有幸与云南缉毒武警同志们一起吃了一顿午餐,坤爷的一个老乡正好在那一带驻扎执勤。武警同志们来自各个地方,年龄都不算太大,但是业务能力都很强。据说经验丰富的,只要一上车,车上有没有毒品基本可以闻出来或者感觉出来。吃完饭在路边搭车的时候,亲眼见证了他们执勤临检的场面,那真是荷枪实弹,毫不马虎。
与坤爷一起在澜沧县城呆了两天,县城很小,半天基本上就能用双脚走遍。当地人多是少数民族,澜沧县本身就是拉祜族自治县。记得当时在县城溜达的时候,经常有一种错觉,以为迎面走来的是非洲朋友,而实际上走近了会发现,其实是当地的少数民族兄弟。因为地处热带,紫外线强烈,所以他们的皮肤普遍比较黑一些。
在办妥了报道事宜后,我们出发前往最终的目的地谦六彝族乡。汽车从县城一路颠簸前行,最初还是水泥路,慢慢的变成了土石路,植被也越来越少,感觉越来越荒凉。就这样一路尘土飞扬,车子行驶了五六个小时的盘山路后,最终到达谦六。
谦六的环境还好,银行、商店、饭馆都有,还有不止一家的KTV,每隔几天还有集会,需要的东西基本上都能买到。当地人热情好客,去的当天村书记就把我们直接带到了饭馆吃饭,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进饭馆前从车上拿下的大矿泉水瓶子,里面装的是自酿的包谷酒,这之后大矿泉水瓶子就屡屡出现。
酒是村民用玉米自家酿造的,度数很高,但是口感极佳,比商场里的高端商品酒好喝不知多少倍。到了酿酒的时节,各家把酿完后的玉米渣子晾晒在庭院里,走在巷子里会一直有一股酒香萦绕,闻得多了大概会醉。
或许是从小便有喝酒的习惯,当地人酒量都很大,若是觉得自己酒量不错想与之拼个高下,基本上会悔不当初。但假如你真的比较能喝,倒是可以迅速融入当地生活,很快与当地人打成一片。
在农家KTV里唱歌,在小学对面吃烧烤,在派出所里玩牌喝酒……许多事情都刻在了记忆里,或许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但是留下的美好回忆千金难换,会永远保存。
一切安定下来之后,也到了跟坤爷说再见的时候。10月15号,由澜沧县直接坐大巴回昆明,有生以来第二次晕车,难受至极,做好了随时呕吐的准备。车上乘客不多,后面大片座位空着,于是换到后面没人的地方,放倒靠背躺着到了昆明。
到达昆明时天色已晚,按照徐黎同学指导坐车到了她住的地方,从此霸占了她的房间整整20天,每每想起都感到甚为愧疚。而今徐黎同学的女儿已经两岁多了,或许我不甚了解其中内情,但是至今我都为坤爷和徐黎同学没有最终走到一起而感到分外遗憾,多好的一姑娘呀。
在昆明的日子悠闲却也过得很快,到11月4号离开,20天时间好像眨眼之间就过去了。这次为期一个半月的云南之行,没有去丽江,没有去大理,没有去香格里拉,没有去西双版纳……总之最为知名的地方都没有去。但并不因此感到遗憾,因为去到的每个地方,都足够美丽,都不会让人觉得有负光阴。比如说坤爷到昆明培训期间一起去的地方,就算如今已经不记得名字了,但是仍能将彼时画面于眼前一一重现,回味悠长。
昆明是在外游荡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在那个时候做了结束漂泊生活的决定。“You can either travel or read, but either your body or soul must be on the way. ”或许一颗心始终无法安定,但是首先应该试着让身体去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