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爸老妈一起去弄派帮人砍甘蔗,八个钟两人240块(弯刀捋蔗根叶110,砍130),一大早老爸就开着他的老人车载老妈走了,姐姐和丹丹磊磊去板棍大表哥家参加家族聚餐,老妈和姐姐都希望我去的,表哥也叫了我,而且他们也有车来接的。但是我去能干什么呢?那么尴尬的年纪,没有老婆孩子,让亲戚们劈头盖脸或者旁敲侧击地催婚吗?印象里大表哥那边是有些小市民市侩的,说不定我给一大帮小孩红包还吃力不讨好。于是吃了早餐,对姐姐说我不去了,然后就换上不带回南宁的裤子和劳保鞋就上山去了。打叔叔的甘蔗地去到家里的桉树林,——叔叔,我的亲叔叔,由于老妈的毁灭性的强悍和得理不饶人,由于爷爷奶奶的偏心,已经见面不相认,过年不串门了。
通过手机搜索认识了一些以前叫不出来的植物,比如芒萁以前我总误以为是铁线蕨;比如嫩茎可以拿来炒菜的草豆蔻,春夏时节老妈老爸总喜欢到山上去找来做菜,有点辣,我也很喜欢吃。
路过村里的水库,小时候学游泳差点被淹死的水库,水如从前一般的浑浊,有一支竹筏停靠在岸边。我想要划着它在水库里转一下的,却发现有一根生锈的铁链把竹筏的前端绑在水竹上,而且上了锁。左岸边家里的芭蕉树有一棵倒在水中,也许被人砍下来拿了芭蕉,也许是树生病了倒下而已,本想去探个究竟但还是放弃了,尽管我认为被偷芭蕉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又能怎样呢?如果让老妈知道了说不定又闹得鸡犬不宁,为了一棵树何必自寻烦恼!
我看见童年的我还在水中与一个大人争论,被按到水里差点淹死还是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我看见自己赤裸着全身挺直爬在毛竹上用双手当浆向前划着水,有时屏住呼吸凫水到水底掏黑色的淤泥涂抹在自己的脸上,或者把他扔向同游的好伙伴;有时还一起比赛在水中屏息,看谁能挺得更长;我也曾经试着在水底行走,也曾经在水里好奇的睁开眼睛,为此才懂得水库里水底的水,眼睛看到的也是黄色的,而不是之前所认为的黑色。
在山上独自呆了很久,坐在桉树林里手机阅读《瓦尔登湖》,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强烈的阳光透过被风摆动的树梢不时照在我身上,虽说戴着帽子,但脸依然感到火辣辣的。我想起了《红与黑》里的于连远离人境待在山洞里的情景。
姐姐电话打来了,说表哥开车来接了,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姐姐没再说什么,我挂了电话。现在是二月,当北方一些地方冰雪还没融化,这里中午的气温就在20摄氏度以上了,脱了外套只穿一件T恤衫都没问题。
下午三点左右回家,上到自己的卧室,关了门抽了烟盒里的最后两只烟,该死的真龙致青春香烟总算被我抽完了。我本想叫老姐在板棍帮我买回一包烟,或者叫姐夫帮我从南宁带来,但还是放弃了,村里是有烟店可以买的,但我懒得走动,而且也不想见到村里的那些人。我半躺在简单的铺在地上的床上,感觉自己像个日本人,边用手摸索着抠着脚上的死皮,边看着从南宁带回来的纸质书:《呕吐袋之歌》,我想赶在回南宁时把它看完。话说凯夫.尼克在电影《柏林的苍穹之下》也有表演啊,我爱极了这部黑白电影,而且天使是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