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阳光恰到好处,光线透过洁白的窗帘把房间都照得亮堂堂的。
拉开抽屉想找胸针的,却发现了一张被沉默许久的名片,上面大大地印着“顾熙”两个字,才想起,这位许久不见的老友。
确实多年未见了,时间久远地已记不得何时留下来的这张名片。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换号码,那就碰碰运气吧,小心翼翼地擦干上面的灰尘依照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拨过去,嘟,嘟,嘟,过了半分钟电话才被接起。
“喂,你好。”急促的声音和小熙很像。
“喂,是小熙吗?我是米粒。我们见个面吧。”
“好啊,那就明天下午5点在满记茶餐厅见。”
电话挂断。
在衣橱前站立许久,挑挑选选,我想以最好的姿态去见她。
等到落日黄昏,踏出家门,刚巧搭上一辆迎面驶来的出租。
车开得很快,把原本近半小时的车程提早了十分钟。
果然,小熙还没到。这么多年来她还是一点没变啊,赴约都不会提早到,每次都是在约好的时间点到。
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看着透明玻璃的外面,天已经开始慢慢暗了,车水马龙。就这样望着窗外,想着什么又好像没想。
咚,咚,咚,清脆响亮的高跟鞋声音,朝我前侧十点钟的方向传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干练黑色短发,画着浓妆,红烈的嘴唇,穿着黑色的皮裙,性感无比的女子。虽然外表变化巨大,但是仅凭那双眼睛我就能一眼认出,她就是顾熙,我的大学同学,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嗨,米粒。”还没等到我开口,小熙就向我打招呼了,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我还盯着她的衣服看,于是赶紧装作不慌不忙地说“小熙,快坐下,刚帮你点了杯抹茶可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你口味变了没?大学时你最爱喝了。”
“抹茶可可吗?谢谢,难得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记得我最爱喝的它。”小熙微微笑着说道。
她的笑容总让我有些莫名的害怕,害怕地就像当时她把自己深爱的崇泽让给我一样。
一晚上我们谈了很多事,不过更多的还是曾经的陈年旧事,我很高兴我们还是可以这么开心地像回到过去的岁月一般,没有隔阂,也许是因为崇泽的去世,也许真的是所谓的时间把那些不愉快冲淡了。
回到家已经是大约晚上十点了,月色朦胧,枝叶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打开房门进去,保姆王阿姨还没睡,她正坐在沙发上缓缓地织着毛衣。
看见我回家了她赶紧起身要帮我拿包。十几年了,从我嫁给崇泽开始,王阿姨就跟我生活在一起了,冥冥中早已把她视作我的亲人,也许是比亲人更亲。
她走进厨房,从茶几上倒了杯热牛奶递给我。我倚着沙发座椅坐下,突然很想和王阿姨说说今天我和顾熙见面的事。于是起身打开电视机下面的橱柜,拿出大学时和顾熙一起拍的合照。
我指着站在我边上的长发女孩,告诉王阿姨这就是顾熙。
因为她我认识了崇泽,认识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轻易忘掉的人。
我笑着把照片上的人指给王阿姨看,但她似乎并看不到似得摇着头,表示不理解。不知道为什么有时我和王阿姨会遇到这样的交流阻碍。眼皮往下掉,也许是热牛奶的催眠作用,才不一会儿我就有了困意,抚着楼梯昏昏沉沉地上楼,进房后不知为何脑子就突然变得异常清醒,躺在床上,可满脑子是那穿着性感裙子的顾熙,她坏坏地对我笑着,似乎是在谴责着我。
“陈医生,你来了。米粒最近的病情似乎加重了,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