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上课了！”一群人蜂拥而散，唯留一名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跌坐在原地，他抹去嘴角的血迹，长且厚的刘海遮住他灰蒙的眼，他用手在地上摸索，找到眼镜戴上，将校服上的脚印痕迹拍去，摇摇晃晃朝教室走去。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闹哄哄的，郭林推门进来，大家停止了讨论，他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原以为又会有“惊喜”，结果并没有，大家继续回归了热闹。郭林翻开一本习题，快高考了，他要用自己的努力离开这座城市。突然，门又被推开了，所有人又变得安静，大家看着那名进来的女生将手放进抽屉，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刻，他们哄声大笑，带着满满的恶意。郭林看着那名女生，他知道她叫张欣，也遭受着所有人的排挤，但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依然木着脸继续做题。
放学了，同学们都离开了，郭林收拾着书包，那些男生因为约了人打球便只踢了他几脚就匆忙离开。郭林注意到张欣还坐在位子上，那只死老鼠躺在她的课桌上，郭林背上书包，经过张欣旁边时顺手掂起老鼠的尾巴带着老鼠一起离开，张欣看着郭林的背影，趴在桌上失声痛哭。黄昏的霞光透过窗户照进教室的张欣身上，血红的颜色如梦般美好。
高考后，张欣鼓起勇气问郭林的志愿大学，郭林告诉了她。在运气和努力的加持下，张欣和郭林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离开了原先的城市。一次周末，张欣约郭林去看画展。画展里有一幅画，一只戴着镣铐的手努力地想要冲破黑暗抓住光明。张欣盯着墙上的那幅画，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郭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旁。张欣转头一笑，道：“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明明当初我也是欺负你的一员。”郭林也笑了，笑得很好看：“都过去了，我已经冲破黑暗了。”他们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