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暖阳录
01
“嗷——” 这是啥声音？我又试着出声。
“ 嗷——” 还是这个声音，我崩溃了。我站在草地上，怒瞪着周围的一切，气愤着，懊恼着。
我开始在草原上奔跑，四蹄着地，像离弦的箭，穿过山丘，越过土坑，来到一处小溪。
小溪的水潺潺，清澈透明，溪水里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我俯身探向溪水，溪水里倒映出一头狼，尖尖的耳朵竖着，唇和下鄂凸起，银棕黑色的毛发不是很厚，我张开嘴，尖尖的獠牙闪着亮光，我甩了一下蓬松的尾巴，尾巴带起无数水花，溅我一身。我赶忙抖动身体，好在水珠子只是粘在毛发尖上，水珠跳跃几下，都落到了青青的草上。
“ 阿爸，小溪边有一头小狼！” 远远地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我回头，远处有三人，一个男人，领着一个半大男孩子，旁边还有一个姑娘，是晓萱。
我张嘴叫她：“萱，我在这里！”可嘴里发出“嗷嗷嗷 ”的狼嚎声。紧接着远处的猎犬“汪汪 ”地狂吠着向我奔来。我一跺狼爪，好狼不和狗斗，放开四蹄奔向远方。
02
翠绿的草地，一望无垠，牛羊在近处悠闲地吃着嫩草。我、周建、晓萱三人坐在如诗似梦的额尔古纳河边，仰望着悠悠白云飘过一尘不染的苍穹，蓝天与碧湖似融为一体，洗涤着灵魂，世间再没有烦恼，纯净得犹如婴儿般。
“ 这纯澈的额尔古纳河配上广袤的呼伦贝尔大草原，简直是坠入凡尘的仙界。” 周建叹道。
“ 是呀，我都不想回去了！”晓萱两手撑着地，身体后仰，惬意着。
“ 折服了吧？多亏台里有先见之明！”我得瑟道。
“ 喂，阳斌，你老家是不是这儿的？”周建似想起了什么。
“ 你这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我佯装对周建不满。
“ 要不他能向台长建议，来这儿实拍。"晓萱冲我挤挤眼睛。
“ 好你个阳彬，你竟然在假公济私。” 周建像发现了新大陆。
“ 好啦，两位帅哥，别忘了正事，开工吧！” 晓萱怕我和周建又杠起来，急忙打圆场。
我打开摄影设备，调好光度，周建推着跟拍，晓萱举着话筒，微笑对着镜头说道：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晓萱正在额尔古纳河为您现场直播，我左边这条宽阔清澈的蓝色湖水就是著名的额尔古纳河，他的蒙古语意思为“宝贝” ，它位于内蒙古东部呼伦贝尔市境内，全长970公里，总流域面积15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四个台湾那么大。额尔古纳的右岸为山岭森林，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故乡……”
“ 轰隆隆”一声闷雷，草原上的天气阴晴不定，眼看要来一场暴风雨，我们三人赶忙收拾器械，东瞧瞧，西看看，没有地方可避雨。一咬牙心一横，我领他们攀上了右边的石洞。
这个洞当地牧民们很忌讳，它是个神秘的洞穴，蒙古语叫阿归塔格尼，据说进洞的人都无故消失了。这都21世纪了，都是些迷信思想吧，我想着。
洞口很逼仄，我们三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进入，洞不算很深，里面倒是宽敞较干燥，有几块凸起的石头，我们卸下装备，总算可以歇会儿了。
“喂，你们有没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天性敏感的晓萱说道。
“ 怎么啦？" 我看向她。
“ 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李健四处张望着，除了洞壁上的绿苔藓，什么也没有。
“ 我没这种感觉，别自个儿吓自个儿。”天生第六感迟钝的我说道。
听着外面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像爆豆子似地敲击着洞口，听得人胆战心惊。估计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晓萱紧紧地靠着我，身体有点发抖，当着李健的面，我也没好意思搂她，轻轻拍着她的肩以示安慰。这可怜的办公室恋情啊。
03
雨终于停了，我们三人长吁了口气，我走在最后，李健第一个探出头。
“ 咦，这是哪儿？啊…… ”李健惊呼出声。
“ 怎么啦？”我和晓萱同时出声，这时候晓萱也钻出了洞。
“ 好像是巴特尔大叔家的后院草地。” 晓萱惊奇道。
“怎么可能？” 我边说边探出半个头，脚底一滑，像踩到了什么硬物，只听“砰”、“扑通 ” 两声，我的头磕在洞口上，额头渗出了血，然后重重地摔倒。我低头一看，是一根白森森的骨头，确切地说是一根小狼骨头。
从小长在草原的我，辨别牛、羊、马，狗、狼等动物骨头很轻松的。这不对呀，进洞的时候没有啊。
“ 阳——彬——”
“晓萱，李健， 快拉我起来呀！” 我冲他们喊道，“ 嗷嗷，嗷——” 尼玛这啥声音？是狼嚎的声音，这咋的了，我的声音……
04
我在草原上游荡着，饿得前胸贴后背，吃点啥？
远处一只野兔探头探脑，我匍匐在草丛里不动，这野兔并没有发现危险，悠哉着进入了我的范围。我猛地扑上去，野兔反应倒也灵敏，撒开短小的四脚拼命逃跑，可惜没跑几下，我一跃而起，咬住了野兔的脖子，尖利的牙齿刺进野兔的血管，顿时鲜血直流，野兔一命呜呼。
这个咋下嘴呢？血了葫芦的咋吃？哎，忘了，我已是一头狼。太饿了，再不吃会死狼的。我半闭着眼，胡乱地吃着，甜腥的味道直冲鼻腔，你妈，太恶心了。
我思量着，一头小狼在草原上生活不易，随时有被猎枪打死的风险，而且领地狗和猎狗也是不好对付的。
夜幕悄悄拉开，璀璨的繁星闪烁，有一双绿莹莹的眼睛从草丛里闪着幽光，凭借狼天生敏锐的直觉，不远处有同类。
我和某狼对望着，估计是看对了眼，它现出了身体，缓缓向我走来，这是一头浅灰色的草原狼。我也大方地直立起身体，它走到我面前，围着我转圈圈，伸出狼鼻子嗅了嗅，绿莹莹的眼睛一闪一闪地，我银黑的毛色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地耀目威武。它冲我“嗷嗷 ”两嗓子。
“ 帅哥，你哪儿来的？以前咋没见过你？”
“ 我也没见过你呀。” 我也嗷嗷几声。
“ 你太没见识了，我是狼公主，娜仁。” 娜仁昂起高傲的狼头，冲着名月嗷嗷嗷地叫着。
“是嘛，久仰，久仰。” 我伸出前爪。
“ 行，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狼群里我护着你。” 娜仁也伸出前爪碰了碰我的。看来狼也不是野蛮凶残的代称嘛。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娜仁混在了一起，它领着我见了它的父母，两只头狼。公狼带领狼群负责捕猎，安全，制定策略。母狼负责狼群里繁衍以及幼崽的教育和安全。
这和人类社会也差不多，只不过狼群有最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而且它们的耐力、执着、团结、合作，拼搏和智慧也不亚于人类。
我被它女儿领着，除了它父母外，见过其余的十几头成年狼，另外还有些幼崽。
狼是不轻易接纳外头狼的，好在我这个引荐狼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虽然我和娜仁私混在一起，但心中的谜团始终挥之不去。我一个好端端的人，咋就变成了一头狼？不甘心呐。不行，我得去趟巴特尔大叔家。
“ 娜仁，今天晚上我要去趟牧民家，晚上不用等我了。” 我冲娜仁嚎了几声。
“ 是不是去抓羊？” 娜仁回嚎道。
“ 不是啦，就是去串个门。” 我又嚎了几声。
“那你小心点，牧民手里可有枪了！” 娜仁关心地嚎着。
“ 放心吧，那家我熟悉。” 我的狼鼻和它的狼鼻碰了碰。
我迈开矫健的四蹄，来到小山丘，这里离巴特尔大叔家不远了。
当静谧的草原仲夏夜来临时，我静静地趴在山丘后，那轮斜月无精打采地挂在天幕，星星眨着明亮的眼晴，诉说着草原人的故事。
我抬起壮硕的四蹄，悄无声息地靠近巴特尔大叔家。走前门？不要命了，现在我是一头狼，那群凶猛的猎狗非撕了我不可！算了，还是走后院吧！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近了，近了，这熟悉的场景，由不住要热泪盈眶了。
忽然，一只猎狗狂吠起来，紧接着，巴特尔大叔带着猎枪从后院冲了出来，五六条猎狗齐吠，院子里人声鼎沸，好几个熟悉的牧民也在列。
我看到萨仁大婶牵着他们的孩子阿古达，李健则披着一件外衣，晓萱踏拉着鞋也跑了出来，这群人怎么啦？像是提前知道我要来，齐刷刷地一个没落下。
难道全部重生了？重生的人太可怕，啥都知道，那我呢，算重生吗？估计不是，父老乡亲们呐，同事恋人呐，你们倒是看看我呀，是——我——呀，是阳斌啊！我凄厉地嚎叫着。
“啪啪 ”两声枪响，我急忙躲避，好险！子弹擦着狼耳划过，紧接着前后院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妈呀，咋来这么多狼？
四周的草丛中有无数双绿莹莹的眼晴像极了夜晚的鬼魅，闪着骇人执着的光。
我看见娜仁她老爸带着十几头深棕黑色的成年狼钻进羊圈，扑，咬，撕，叼，干净利索地拖出几只大肥羊，猎人的枪声密集起来，一只狼中弹身亡，鲜血顿时染遍了狼身。
娜仁他爸发出撤退令，向着天空嗷嗷几嗓子，我，正犹豫着走不走，娜仁窜到我跟前，咬着我的耳朵，让我快跑。
我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熟悉的人们，李健喊着狼来了，晓萱睁着惊恐的双眼，张大嘴巴忘了呼叫。
“ 这次捕猎很有成效！”娜仁它爸致庆功词。
“ 非常感谢众狼的齐心合力！”娜仁它爸继续说。
“ 是呀，特别感谢新入伙的斌，要不是他冒死打头阵，引开牧民的火力，我们也不会取得这么大的成果！” 娜仁它妈妈笑眯眯地补充着。
我他妈的被狼利用了，悲催呀！巴特尔大叔，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瞪着娜仁，不想理她。为了感谢我，我和娜仁同吃一条大肥羊腿。
“ 快吃吧，斌，别生气了！” 它用前爪把肥羊腿推到我跟前。
“ 是怎么回事儿，你老实交代。” 我冲它嚎着。
“ 我也是好心，怕你一狼出事，告诉了我爸，我爸带领着众狼来驰援，顺便将计就计，才抓了牧民的羊。好了，别生气了，快吃吧！” 娜仁讨好着。
我气归气，看它低声下气的样子，平时对别狼一副高傲公主的模样。确实，狼要想生存，必须集体行动，统一思想，基于它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原谅了狼。
05
唉，怎么办呢？总不能以狼的身份生活一辈子吧，我整天郁闷着。除了参加集体活动外，就是独自趴在草丛里，望着蔚蓝的天空发呆。
娜仁急得团团转，想尽办法逗我开心，看我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它踢我，踹我，咬我，叼来野鸡和我共享，我也只能给它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狼笑。
人类我不敢靠近，和狼混又不甘心。既来之，则安之，这句信条没了作用。也不知道周围的人重生了，还记不记得我？
我转转发僵的脖子，眼睛闪亮了起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娜仁，一头狼竟然在扑蝴蝶，这也太文艺了吧。
蝴蝶左躲右闪，忽上忽下，狼左窜右跳，伸出的前爪总扑个空，一个狗啃泥，“ 吧叽 ”摔趴下了。莫非它是在故意逗我笑？我确实笑了，张大嘴哈哈笑，不过发出的声音是“嗷——” ，娜仁跑到我身边，亲昵地蹭着我，鼻孔里吐着气，使劲摇着大狼尾。
我“扑哧” 一声又笑了！
“ 喂，娜仁，你啥时候学会像狗一样摇尾巴了？”我取笑它。
“ 人家还不是想逗你开心，掉了狼架！” 它撅起了狼嘴。
我又哈哈大笑。“谢谢你，娜仁。”
“ 好啦，总算本公主没白下力气，以后不准再郁闷啦！” 娜仁狼眼里闪着星星。
“ 好吧，我答应你！” 它高兴地在我身边窜来蹦去地。
“ 等着，我给你逮一只野兔来。” 娜仁奔向远方。
“ 用我帮忙吗？” 我冲它喊道。
“ 不用啦，你就等着吃现成吧！”话音未落，狼影已不见踪迹，只留下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
06
“斌，咱们回狼窝吧，要下大雨了！” 娜仁不安地瞧着阴沉沉的天。
“ 再等等！” 今天是我们原定回省城的日子，我想再见他们最后一面，尽管他们已经不认得我，也或许他们有了上次的经验，身上带着猎枪，但是我还是想见他们。
天越来越暗，仿佛要把人们拉入地狱般，昏沉沉的天空酝酿着一场大的暴风雨。这种强对流的天气在草原的夏天最常见。
隐隐地听到了马蹄的“嗒嗒 ”声，大约有四个人，娜仁警惕地竖起狼耳，趴在齐人高的草丛中一动不动。前头两骑是巴特尔大叔和阿古达，马背上驮着帐篷等露营装备。后面是晓萱和周健，身上分别背着摄影器材。
“ 回城怎么不开车？这器材挺重的，周健一大老爷们儿倒也行了，可晓萱一个女孩子，也背这么大的包……，” 我好顿心疼晓萱。
“哎，我要是还在，还用得着她背吗？再说，万一从马上摔下来，……，呸呸，我想什么呢，他们可是重生了的人，早就预知了现在，估计这样走最近，而且还准备了帐蓬。为了赶时间，过了这大山包，就可以轻松驾车了。”我正胡思乱想着。
“嘶嘶…… ”动物的感觉是最灵敏的，马儿感受到了附近有危险，扬起前蹄嘶鸣着，不肯前行。不怎么擅骑射的晓萱和周健在马上东倒西歪，强拉缰绳。
“唷——” 巴特尔大叔拽住缰绳，取下猎枪，端在手里，准备随时射击。
估计是我当狼时间不长，耐力和心理承受能力有限，身体不由瑟瑟发抖，挨着我的草丛轻轻抖动了一下，眼尖的巴特尔大叔对着两狼匍匐的地方就是一枪。
“呯 ” 枪响的那一瞬，娜仁扑向了我。子弹打偏，娜仁的狼腿被子弹的劲风擦伤，“汩汩 ”的鲜血瞬间流出，也顾不得腿伤，娜仁带着我几个起纵，拼命曲线奔跑，这还是它在闲暇的时候，告诉我的绝密逃生术。
曲线逃命很有效，我们跑了很久，要累死狼了，有木有，终于成功地甩脱了巴特尔大叔的枪声。
蓝色的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 咔嚓 ” 一个炸雷响彻天际，噼里啪啦的雨点儿落下来。
又是这里，我看见了那个神秘的山洞，或许上天有意带我揭晓山洞的秘密吧。
“我怕，斌。” 娜仁低声嚎着。
“别怕，我先进！” 我带头进了洞，特别留意了洞口，撞破头的血迹已不再，瞧瞧狼瓜下并没有小狼骨。这真是见鬼了。
娜仁紧贴着我也进来了。不过它浑身抖得厉害，估计是失血太多的缘故，它用舌头舔着自己受伤的腿。
“ 为什么要扑过来？” 我冲它低吼。这可是我最珍惜的狼朋友。
“ 我看你一直发呆，怕你躲不过去。” 娜仁湿漉漉的狼眼欲哭。
“ 那是猎枪，你不要命了！” 我咬着狼牙，继续教育它。这狼妮子太傻，在这物竞天择的自然法则下，一头狼有了舍己救人的高尚品德，我很感动，也颠覆了我这二十四年来对狼的基本认知。
人类向来以狼心狗肺，狼性不改，狼子野心，狼狈为奸等不堪的词，来形容狼的贪婪狠厉、狡猾奸诈。可又有多少人真正了解狼呢？狼的团结互助，狼的执着韧劲，狼对猎物的狠、准、快，还有狼的智慧与专情，在这一刻体现地淋漓尽致。
我不忍再斥责它，估计经过这次，它以后会好好爱惜自己的。
我伸出狼舌，帮它舔舐着伤口，娜仁感受到了我的温柔，狼眼里的泪一直打转。
“ 不许哭，要做一头坚强冷酷的狼。” 我嚎了一嗓子。
“嗯，” 她哽咽着点了点头。
我抬起狼头，忽然感觉洞壁上的绿苔藓在动，我惊讶地合不上狼嘴，娜仁也感觉到了异样，一狼爪拍了上去，绿油油的苔藓顿时定格，狼图腾三个如蚁虫列队排出来的歪斜字赫然出现。
我这只狼傻了眼，娜仁当然是不认得人类的字的。可我知道，狼图腾，啥意思，哦，对了，有本书叫《狼图腾》，是著名作家姜戎的成名作，里面讲述了他和小狼的故事。
我环顾着四周，越发觉得这个洞太诡异，不由得心里发寒，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的，俩狼站起来抖了抖毛，娜仁一瘸一拐地跟在我身后，我特别小心爪下，还好，地上没有任何东西，前蹄刚出洞，蓦得，后蹄踩到了一个滑滑的硬物，心里一惊，小心二字还没来得及嚎出，我重重摔出了洞外。接着“扑通” 一声，娜仁也踩到了那个东西，四仰八叉地摔倒。我回头，娜仁瞬间消失。
“ 娜——仁——，” 我拼命地呼喊着。
07
“阳斌，你的总结报表还没弄好？” 一个脆脆的女声传入耳膜。
我抬起头，这，这，这是，省电视台，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我愣怔地回不过神来。
“ 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呀？” 小雅关切地问道。
我正欲回答，我看到晓萱、周建和老刘三人走了进来，众人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刚从外地回来。
“ 你小子多亏没去，实地拍摄任务太难！” 周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道。
“ 啊，我没去？真的吗？”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
“ 你傻啦，你向台长推荐去你老家拍摄，后来你病了，就没去成，老刘替代了你的工作呀！”
“ 阳斌，这回你老家出名了，你得请客，没差点把我们仨累死！” 老刘呵呵笑着。
三个人一前一后去向台长做汇报了。我匆匆赶完报表，提前下了班，去了图书馆，翻出纸质版的《狼图腾》，书中有这样一段话：
在这个洞里，有我和小狼初遇时的种种，可再也回不去了，它为了保护我，小狼死了。据说狼的一生如果为爱献出了生命，它会升为狼群的图腾，鲜血和狼骨会让人见证狼的真谛，下辈子你还会是狼吗？
我默默合上书。夕阳的余辉洒满大地，我凝望着天边那团镀金的云，很像一头狼，我忍住不让泪水落下，双手合十。
我祈祷：下辈子，娜仁，你不再是狼，是我最亲的伴侣！
(完)
(网图侵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