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故事结构很简单,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因为某些外部原因不敢像对方表白自己的爱意,甚至连几个配角的情感走的也是这样的套路,明明深爱,却还要假装不在乎。如果不是停电,没流量,我想这样的书我是不会看的,从来就没喜欢过言情小说的我,居然静下心来看了几十章,并不觉得情节有多吸引人,只是被里面压抑的情感所吸引,感觉有一种共鸣,或许这才是人在面对自己以外表达感情的常态。哪有那么多的爱憎分明,敢爱敢恨。大多数的我们都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善解人意,而压抑着心底的热爱与厌恶。不想让人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幼稚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不识大体。
当矫情渐渐变成一个贬义词的时候,我们开始变得羞于表达,怕认真的诉说内心的感受或或表达某种心意的时候,被他人一句别矫情了,而回绝的哑口无言。我喜欢听我在乎的人说矫情的话,我觉得那是一种坦诚相对。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很喜欢说矫情的话的人,而现在总是在学着压抑自己,因为我发现其实没多少人真的在意你急于表达的真心话。大家都不太喜欢一本正经地表达,而且感性的话听的次数多了,除了矫情,好像真的剩不下什么。
或许矫情的话或许只适合和另一半说吧,可以毫无保留的表达对对方的爱意,表达想念,因为是两个在彼此心里确定了心里地位的人,才有这样理直气壮不怕辜负的表达。毕竟如果对对方的回应不满意,还有资格责备。除去恋人关系,有太多的关系,我们都不敢直抒胸臆,怕说多了被忽视落得个尴尬收场。被说矫情的人,就像喝了酒说了真心话的人差不多,鼓足了勇气的表达内心的感受,如果没有得到倾听者想要反应,事后一定后悔的要死。觉得丟面儿,觉得自己的毫无保留愚蠢得可笑。
有时候,我们习惯把感谢的话说的若无其事,怕被感谢的人觉得太过客套,可是明明真的想要告诉对方自己有多感谢。关于舍不得,大多数的我们好像并不会用语言去表达,舍不得分开,所以用各种可能的时间陪伴左右,却不敢多说一句,怕给对方负担或牵动对方的情绪。(初中那场哭着再见的毕业季以后,我好像再没流着眼泪说过舍不得了。即使再舍不得也装的很潇洒,像高中那场没有好好告别的散伙,我还记得出考场大家甚至没有碰头就各自离去的那种失落,潦草的散场,我们的舍不得是连告别都没有的散场。)关于想念,我们更是绝口不提,所以见面是为了胡吃海喝,是为了有人一起逛街,就是不是单纯的因为想念。(想来也是如果约饭的时候我对你说我想你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你肯定会觉得我很矫情吧,所以我们喜欢说,我想吃那个了,我们一起吃吧。)
每个星期五下班回家的时候,都赶上放学的初高中生,每每听到她们一本正经的谈论着对某件事的看法时候,我总是想笑,笑她们的想法过于简单,笑我们曾经和她们一样的年少轻狂。觉得那时候的我们怎么能那么矫情呢,可是又毫不自知。而在鱼龙混杂的社会上打拼,一直深谙切勿情浅而言深这道理,所以有些话只能只愿意和熟识的人讲。我们都渴望自己的心事可以和有共鸣的人诉说,因为就算矫情稍显病态,也渴望能和同病相怜的人共诉衷肠。
越活越简单,忽然发现,一个人足够独立,足够强大,不在情感方面过分依赖于一个人的时候,和朋友的每次聊天都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并不会像年幼时那样斤斤计较我是不是她的好朋友,她还和谁玩得好,是我们比较好吗。貌似这种矫情我也有过,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敢于承认几个人的关系中,谁和谁更好,谁是谁的好朋友。不再过分强求在一段关系中的地位,也不再关心相互需要中的地位对等。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朋友圈,世界之外,都有绝对的自由。
任性也是一种矫情吧,还记得小时候如果父母有某件事不是按我心意做的话,我一定会赌气谁都不理,现在想来也是搞笑,一直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我,想要什么都难得主动说出口,却还希望事情按我渴望的剧情发展,这怎么可能。反正那时候就很羡慕那几个姐姐些可以理直气壮的问大姑要钱买衣服。而我总是缩在角落,看着她们要这要那。然后一个人暗自失落。
或许关于矫情,我还是没有治愈的。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默默写着日记,毫无逻辑的表达着自己。我喜欢写字零零碎碎的记录我的看法我的态度,却不会按时间地点故事发展写自己的生活。因为我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因为我没有直面一切的勇气,怕把句子修饰的太过感性,怕把不喜写的太过露骨,怕把态度表现的太过强硬,怕伤人的句子太过锋利,怕在乎的话语说的太过动情,怕自己的真心走路风声而显得过于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