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雨綫 时间/ 2017年1月21日
教棍,自古有之,盛行多时,流传多世,且不论书籍所载,单就目之所及、眼之所见,烙入记忆之中者,便可罗列诸多。然则,最深刻者,莫过于幼时,班主任手中那根斑竹教棍……
那斑竹教棍,其实是出自于我手,当然,授意者是我的班主任。他是知道我家屋后有一大片斑竹林,可以从中挑选适合做教棍的竹子。接到这样的委派,对于小学一年级的我来说,心情从理性角度来说,应该有两种:其一,担心被其他同学抱怨,不能选得过于粗壮;其二,担心选不好被班主任批评,绝对不能太敷衍。只是,怕老师是出了名的,惧怕成分占了上风,小小年纪又从来没干过这些事儿,根本拿捏不好尺寸,于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肯定处理不好,最终,把这个大难题抛给了老爸。老爸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我也顺顺当当地完成了任务。其实,不是老爸惯我,而是,老爸觉得竹林里,进去容易,出来肯定浑身不舒服,痒死人……
后来,不知是老师用得太顺手,还是觉得我的“办事能力”太好,我就专揽了置办教棍的活儿,慢慢就经验丰富了,挑挑捡捡,选一根大拇指粗的斑竹,剃掉多余的枝叶,从斑竹节巴处砍断,取下一米左右,两端得留下竹节,拿到学校,交给班主任,就完事儿了。
当然,有时,斑竹教棍坏得也很快,教室里人多手杂,大多数时候是敲桌子敲坏的,有时候是老师,有时候是调皮的同学。不过,不影响,坏了重新置办就是了,毕竟不缺竹子……
当然,有时,斑竹教棍也会落到我们身上。
那次,全班同学都吃了班主任的“斑竹炒肉”,事情起因在于一道语文选择题。全班选了一样的答案,并且在班主任眼里是错答案,由于那是一道很简单的选择题,班主任见全班都错,并且错得太心有灵犀,于是,怀疑的种子就瞬间滋长,为了惩罚我们过于心有灵犀,就让我们每人摊开手板,他挨着一人一棍,三十来个同学,无人幸免。打我时,蛮用力,疼得我用力搓了好一阵儿手板,方才缓解……
打完后,他讲解那个全班都错的题,结果,是答案错了,我们对了。相当于,我们白白吃了一顿“斑竹炒肉”,当时,心里特别委屈,郁闷了很久……
课后,老师叫我们,我们几个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也不答应他,逗我们,我们也不理他。第二节后,他当着全班同学,给大家道歉……这事也算是过了!
只不过,终究还是都留在了记忆里……
如今,教室里没有斑竹教棍了,也不再有机会挨老师的斑竹教棍了,因为,永远不再有机会,因为,人,不可能重来!
渐行渐远,慢慢明白,一群人的喧闹过于安静、一个人的安静过于澎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