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年华,只为触碰你向往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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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什么会心动?

大概是人潮汹涌中的惊鸿一瞥,你的神态如同冬日暖阳,轻轻在我心头拂过;再或者斑斓的阳光洒下来,把你的脸颊装点得那么好看,粘住了我的目光,久久无法挪开;又或许傍晚的路灯将你的背影拉长,至我的脚踝,牵引着我,让我不自觉地迈步向前……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细节,也正是这些无关紧要,这么多年都让我念念不忘。

“我们分手吧。”就这样,持续314天的恋情宣告结束。“不要说分手,那样太残忍了,指针指到12点,我们各种离开。”夏枝不喜欢离别,特别当离别的对象是太阳时。车内沉静得有些让人害怕,电子显示屏上的时间旁若无人地朝前走着,10分钟后,夏枝将与这个她倾注了所有美好去爱的男生,形同陌路。

雨后的南方小镇有一种凉薄的气质。夏枝默默凝视着对面那条米轨,笔直地消失在黑夜尽头,不知要伸向何方。她曾经沿着这条米轨走过很长的一段,那时夏枝身穿着蓝衬衣黑裙子的民国高中制服,扎着两条麻花辫,而太阳一身笔挺中山装,一顶墨绿邮差帽,推着一辆老式“永久牌”邮政单车,咯吱咯吱地响了一路。沿途嬉笑打闹,还就着这身装扮演起了《山楂树枝恋》里的静秋和老三,惟妙惟肖,惹得旁人纷纷停下来拍照。

“我送你回去。”太阳启动了汽车,沿着米轨缓缓前行。夏枝仍旧认真的出神,有些恍惚了,窗外的灯火阑珊像一场无声电影,不断倒退,一帧一帧的倒读时光。突然觉得有些惋惜,当年那么好的场景她都没有留下一张照片。当年的他们都被陌生人的相机带走了,如同这米轨一般,不知去向何方。

夏枝没有哭。回到出租房内,仰面朝天地躺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朦胧睡去,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之后夏枝就像疯了一样,认真学习,努力工作,仿佛是一个临近高考的备战学子,丝毫看不出失恋的痕迹。夏枝说,既然无法与他永远生活在一起,就永远拥有他的生活。我要拥有他的梦想,我要成为他想成为却无法成为的那个人。

夏枝是个极单纯的女孩,从小到大,夏枝的优点就是听话,在家里听爸爸妈妈的话,在学校听老师同学的话,从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未来将去向何方。

直到遇见了太阳。初见时太阳时,夏枝对这个长相平平、阳光大方的男孩并不心动,但当某天,夏枝走进了太阳的房间——当时正值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得满屋子的温暖,书架上堆满了各类书籍,一米多高《VISION》杂志整齐的落在地毯上,书桌上的电脑还开着,显示屏定格在昨晚未做完的设计稿上,看得出通宵工作的痕迹。一个奋力追逐梦想的青年才俊所散发的气质,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孩是致命的。夏枝当时就决定要和太阳永远生活在一起。她为他的生活心动。之后,夏枝搬进了太阳的出租屋,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勤劳地像个家庭主妇,而太阳则没日没夜地熬夜加班。空闲时,他们就会一起去野外拍照采风,有时夏枝看着太阳拍风景,有时夏枝看着太阳拍自己。

那时,太阳与夏枝都是大四的学生,太阳从大一开始就励志要成为时尚杂志社的设计总监,而夏枝对未来还是一片空白。每当太阳问夏枝:“你的理想是什么?”夏枝总是很认真的说:“我的理想就是你啊。”

我的理想就是你。直到分手后夏枝依然坚持着要拥有太阳的生活,成为他年少轻狂时想成为的那个人。夏枝一直是个没有主见的孩子,但这次她却异常坚定。

5年后,太阳迫于父母的压力进入了事业单位,而夏枝,早已离开了太阳曾经梦寐以求的杂志社,成为了另一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太阳退下了理想的华丽外套,回归柴米油盐,而夏枝,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面对世界束手无策的小姑娘了,她变得刚强果敢,对未来充满期望,像极了当年的太阳。

“就算这样铁石心肠的我,每每端详那些旧时光,总能清晰感受到来自记忆深处那双温暖大手,一把揪住心房,丝丝疼痛让我不自觉眼眶红润。多年以后,已经将自己锻炼得刀枪不入、铁石心肠的我,最想要的依然是,待在你身边做一只安静的小猫,听你说着说不完的故事。”——选自《夏枝的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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