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漠飞鸿
一望无际的沙，绯红的霞光，三文鱼般的天空。
“明早你就出发离开，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老人伸出手，对准他脑门发功，他接受到了老人的话语。
小伙子用腹语回答：“这次徒弟下山，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师父可要保重啊。”
老人哂笑两声，抬掌伸向小伙子的耳畔，语言流泻而出：“生亦何欢，死亦何悲…电视剧里面是这么说的吧，我没说错吧…标准的老法师一般都会来两句古文，尽管老朽没读过私塾，我要是不装点文化，也对不住这剧情了。”
老人咳嗽一下，继续发言：“生亦何欢，死又何悲…嗯嗯，我什么时候也这么有文化了啊…哈哈哈，不行了，徒弟…让我出去笑一会儿。”
一个通体透明、薄如蝉翼的人形从老者的躯壳上面，飞到了沙漠旅馆的外面。
过了一会儿，一道弧形的光回到老人的身体。
老人继续唠嗑：“生亦何欢，死又何悲…呵呵呵，不好意思，今天我怎么了？实在是太有文化了啊。感觉我是不是老有文化了啊，徒弟…”
小伙子翻了个白眼，用腹语回答：“师父，这都晚上三点了，您让不让俺休息一下啊，我明天还要赶路呢。”
老人颔首，捋了下长髯，抬掌，有一段字幕在光线中流泻：“老朽颠沛一生，这狗日的人生，我也算看透了。徒儿你走了以后，我没人可以聊天，估计也闷得慌，无聊也无聊死了。只是你背负社稷使命，家族大仇，也必须要走这一遭。老朽只希望…老朽只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给我装个wifi，买包辣条…”
小伙子腹语发出惊叫，说：“不好意思，老师，刚才是我肚子饿了。这样吧，wifi是装不成了，咱们啊虽然开了天眼，能看到两千年以后的人们用着wifi,可是也没有那科技，更别说也没手机和路由器，装了wifi也用不了啊，老师。辣条的话，倒是可以帮你搞定，小意思。”
老人突然从平地飞起，像铁臂阿童木一样围绕旅馆飞了三圈，欢乐地像过节一样，而且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还连说带笑，一边拍手一边蹦蹦跳跳，哼唱道：“辣条好，好辣条，人生只有辣条好，辣条虽好，一包不够，再来三包。人生萧索，全靠辣条，辣条辣条棒棒哒…”
小伙子突然也开口说话：“够了，打住，烦死了~好吧，师父，就这样吧，我困死了，不好意思哈，我去睡觉了。”
老人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有晨曦的光芒在远处亮起。一场无声的雨开始降落大地。
天上有不计其数的麻雀、鸽子、鹌鹑、老鹰、信天翁落下，这些鸟类都是被老人的笑声震破了魂，纷纷从天上洒落，好像一场远方江南，寂寞的雷阵雨。
老人还像儿童一样拍手歌唱，在地上翻滚，喃喃自语：“辣条好，好辣条，我要吃辣条…辣条好，好辣条，我要再来一包…”
小伙子怒了，转念一想，悠悠地想：“反正我也要离开这老秃驴了，大丈夫还忍不了一时嘛。”
忙转念为喜，盈盈一拱手，道：“师父在上，徒弟去了。”
说罢，人已不见。
这一刻的长安城中，多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就是刚才的那位少年，黄马可。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