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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风开始吹拂海湾,天气逐渐变的时候,三角梅绽开了。无论是在山林还是公园,或者在高架桥,步行道,都能看到它们妖娆而热烈的美。只要有它在的地方,定能在其他的色彩上添加浓厚的一抹色彩。
三角梅的花朵有大红,粉红,黄橙,紫色,白色,在我的印象中更多见的是红色,存在记忆中的三角梅。
我还在孩童时在老家田间第一次见到它,有一户人家将田地改成果园,里面种上橘子树,橘子树还小的时候,是敞开的,果园便成了我们伙伴的游乐场,到了秋天结果的时候,偶尔还能不经意间找到一两个小小的橘子。
随着果树的长大,果农便在果园的外围围种了一圈三角梅。沿着田埂,一棵挨着一棵,褐色曲纽的树干,像藤蔓一样的枝条交错相间,形成一道绿黄色的低矮围墙,树枝上碧绿椭圆的叶子,而隐藏在叶子下的尖刺,则让我感到无形的怒火,因为它阻挡了我进入果园的路。
三角梅长得快,一年的时间便将果园围得严严实实。我只能从树缝间望着里面的橘子树开花结果,果子是绿绿的小小的,渐渐地长大。我只能望着,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而三角梅并没有因为我的憎恶而萎靡,反而长得更是繁茂,尽管每次我走过都会朝它吐口水,甚至踢上几脚,却终究无可奈何。
三角梅就像一道钢铁洪流,守护着里面的橘子树,那尖尖的刺就像是一把把的刺刀,我就是不喜欢。然而,到了十月过后,树枝上开始长出一个个小小的花蕾,细小的,外面包着一层白膜,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红。
过了三四天,我再到田间去时,远远看见果园四周变成了红色的长城,看看望去宛如一道四方的火焰,绚烂腾舞,又如红旗招展,连绵不断,一段段最终结成了一座城,城墙火红似艳,城内碧绿长青。
我惊叹它壮观的美丽,妖孽般的色彩。
慢慢走近,花叶相间,一枝枝树弯微微地垂吊着,伸出藤蔓般的枝条;一根枝条上分出一串串花托,各自顶蕊开放,红红的花朵里面都有一点点淡黄的花蕊,只是在红色的衬托,看得不是那么真切。
我就站在花墙边,一阵风吹过,花儿随风掠动,像波浪荡漾,一波又一波。顺着风,我嗅着它淡淡的幽香,确切只有清淡的,没有兰花,茉莉花那么浓郁的香,可也足够了。伸出食指,小心地点在花朵上,好柔软,却不敢去折一枝,害怕它上面的尖刺。
我喜欢它的美艳,花那么的红,像玫瑰花。只是玫瑰花是一朵朵的美,而三角梅却要一大片才美。也像玫瑰花,都有刺,诗人们把玫瑰花的刺比喻成带刺的美女,而三角梅的刺,更像是戍守边关的战士。
我在震憾中,原谅了它,因为它的美艳,原谅它让我失去游乐园的过错。很多年后,回想起那一道红,依旧温暖。
来到了这个海湾城市,随处可见的三角梅是那么的熟悉,偶然得知它还是这里的市花,不由得更细致去欣赏。
海边,是我最爱去走走的地方,有海风,海浪,沙滩,红树林,当然少不了种在步行道两边的三角梅,园艺工人细致整齐地把它们排列好,株数不多不少,错落有致,大红的一片,粉红的一畦。定时施肥,定时修剪,杀虫,还安装了自装浇水装置。
冬天凛冽的海风,还是让三角梅的叶子提前枯黄了,但那一道美艳的花墙依旧在,只是在黄叶的映衬下,红的或粉的不再那么纯。
长在这边的三角梅排得整齐划一,定期的修剪也是高低一致,可在整齐之中,却少了一股野性与霸气。
那曾经的果园守卫者,如今却是公路景观花。不同的岗位,却是相同的奉献。
沿着海岸边走着,遥望无尽的三角梅,不再给它牵强什么内在的含义,如果确实要给,那应该是朵朵红花中荡着悠悠的乡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