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天津卫,大家能想到的会是什么呢? 是泥人张,风筝魏,刻砖刘,还是杨柳青年画?是狗不理包子,十八街麻花,还是耳朵眼炸糕?我第一反应想到的却是起天津有名的作家——冯骥才。
提起冯骥才,我们大家都不陌生,说起他的作品,我们更是耳熟能详。这都是因为在我们的中小学语文课本中,曾多次出现过他的作品,如:《刷子李》、《珍珠鸟》、《好嘴杨巴》、《泥人张》等。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天津人,冯老的笔下把天津卫的奇人奇事都写活了,让我们这些看客都赞叹不已。
《洋相》一书以清末民初天津卫市井生活为背景,每篇专讲一个奇人异事。书中精选了冯骥才先生《俗世奇人》系列中的经典篇目,以及他写作至今最精彩的中短篇小说作品,如《老夫老妻》、《苏七块》、《洋相》等。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却是《三寸金莲》。
一.一双小脚里究竟能藏有怎样的故事
人说,小脚里头,藏着一部中国历史,这话玄了!三寸大小脚丫子,比烟卷长点有限,成年论辈子,给裹脚布裹得不透气,除去那股子味儿,里头还能有嘛?历史一段一段。一朝兴,一朝亡,亡中兴,兴中亡。兴兴亡亡,扰得小百姓不得安生,碍吃碍喝,碍穿碍戴,可就碍不着小脚的事儿。
《三寸金莲》写的就是一个小脚女人戈香莲的一生。作为一个贫家女子,她的一生都被脚所束缚,她因脚而嫁、因脚而荣,最终又因脚而死……
作为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子,香莲想要出人头地,就只能靠嫁一个好人家。
香莲是幸运的,她拥有一双天下数一数二的好脚。通晓世事的奶奶觉得香莲以后可以凭借这双小脚带来富贵,于是在香莲七岁的时候,终于狠下心为香莲缠了脚。书中对香莲缠脚这一情景,描写的极为详细,却也让我们感受到毛骨悚然。
香莲是不幸的,一辈子忍受着小脚的束缚。十七岁那年,香莲这双小脚被“养古斋”古玩铺的佟掌柜一眼看中,娶回家当大儿媳妇。佟家是何门第我们暂且不论,就说这佟家老爷,他是一个实打实的莲癖,家中女眷皆是因为“小脚”被他“慧眼”识中的。香莲刚嫁进佟家,佟老爷便开起了赛脚会,本以为会夺得头魁的香莲,哪知最终只得了第二名,奶奶听闻这个消息,竟活活被气死。自此,香莲处处受弟媳白金宝的打压,香莲气不过,便要寻了短见,却被潘妈拦下,后又在潘妈的帮助下,用自己的小脚赢回了尊严,使自己在佟家建立了牢不可摧的地位。
尽管香莲凭自己的一双小脚在佟家获得了至高地位,但她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自己拥有一样的命运,重蹈“小脚”的覆辙。于是,在佟老爷要求该给下一辈缠脚的时候,香莲采用狸猫换太子的方法,把自己的女儿莲心给掉包了。但没想到的是,长大后的女儿竟成为了自己的对立面——天足会会长牛俊英。在“小脚”与“天足”对决时,本信心满满的香莲,在发现牛俊英竟是自己失踪十几年的女儿莲心时,竟一下子崩溃,败下阵来,最后竟悲凉离世。香莲的逝去,暗示着“小脚”女人从此逐渐淡出历史舞台,女人们被缠脚的命运终于得以终结……
二.《三寸金莲》看《洋相》
《三寸金莲》通过对小脚女人的描写,写出了封建社会人们扭曲的人性,揭示了封建社会文化的影响力之大,上至达官显贵,下到平民百姓,对小脚的推崇已经达到病态化。戈香莲的一生就是“小脚”女人们的代表,在封建社会的压制下,为了讨男人们的欢心,为了满足他们的癖好,甘愿放弃自己的行动自由,让自己对丈夫绝对服从。女人们被残害了千余年。在缠脚的时候那些女人们究竟忍受了多少痛苦,我们不得而知。庆幸的是,从满清入关以后,就开始提倡放足,这延续了几千年的陋习终于得以终止,女子也终于解了“小脚”的束缚。
何为“三寸金莲”,说到底不过是男权压制下女人为了讨好男人,而被迫做的自我牺牲,这一种行为说到底不过是我们封建社会的一个“洋相”罢了……
罗丹说:“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必要为了迎合别人的审美改变自己。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外表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在于内在美。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所谓众生百相,不能说各怀鬼胎,也是各有各的欲望,各有各的心事。何为“洋相”,或许就是众生的丑态吧。读《洋相》,除了让我们了解到了天津卫的奇人异事,在感叹之余,也值得引起我们对封建社会文化的深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