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孟子戴章甫,(提手+晋)忽,儒服,而以见子墨子。
曰:“君子服然后行乎?其行然后服乎?”
子墨子曰:“行不在服。”
公孟子曰:“何以知其然也?”
子墨子曰:“昔者齐桓公高冠博带,金剑木盾,以治其国,其国治。
昔者晋文公大布之衣,(爿羊)羊之裘,韦以带剑,以治其国,其国国治。
昔者晋文公大布之衣,(爿羊)羊之裘,韦以带剑,以治其国,其国治。
昔者楚庄王鲜冠组缨,(绞丝+蜂的右半部)衣博袍,以治其国,其国治。
昔者越王勾践剪发文身,以治其国,其国治。
此四君者其服不同,其行犹一也。
翟以是知行之不在服也。”
公孟子曰:“善!吾闻之曰:宿善者不祥。
请舍忽、易章甫,复见夫子,可乎?”
子墨子曰:“请因以相见也,若必将舍忽、易章甫而后相见,然则行果在服也。”
【译文:公孟子戴着礼帽,腰间插着笏,穿着儒者的服饰,前来会见墨子。
说:“君子穿戴一定的服饰,然后有一定的作为呢?还是有一定的作为,再穿戴一定的服饰?”
墨子说:“有作为并不在于服饰。”
公孟子问道:“您为什么知道这样呢?”
墨子回答说:“从前齐桓公戴着高帽子,系着大带,佩着金剑木盾,治理国家,国家的政治得到了治理;
从前晋文公穿着粗布衣服,披着母羊皮的大衣,佩着带剑,治理国家,国家的政治得到了治理;
从前楚庄王戴着鲜冠,系着系冠的丝带,穿着大红长袍,治理他的国家,国家得到了治理;
从前越王勾践剪断头发,用针在身上刺了花纹,治理他的国家,国家得到了治理。
这四位国君,他们的服饰不同,但作为却是一样的。
我因此知道有作为不在服饰。”
公孟子说:“说得真好!我听人说过:‘使好事停止不行的人,是不吉利的。’
让我丢弃笏,换了礼帽,再来见您,可以吗?”
墨子说:“希望就这样见你,如果一定要丢弃笏,换了礼帽,然后再见面,那么是有作为果真在于服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