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是一路体验一路记录,后来实在太忙便想着独自一人时再写不迟。手机丢失,让那些细碎不成体系的念头也无从归拢沉淀。
假期第一阶段的规划主要就是参加小兄弟的婚礼,其它玩什么似乎不重要。这是军校阔别以来最热闹的一次团聚。同学会、战友会、朋友聚会不少,但不是跟从便是带领,像这样纯浸入式的被接纳实在久违。
很久以前就思考过赵鑫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明明在一起时主要是他听我说,明明看的书、喜欢的电影,甚至生活理念与细节简直是南辕北辙,但还是不影响成为最好的朋友,也不影响我成为他朋友中距离最远还是赶过去参加他婚礼的人。
和赵鑫的朋友们呆在一起三天,答案就越发清晰了。这几位朋友中有自小和他一起长大的老家玩伴,绝大多数淳朴醇厚,对他的婚事真是全心全意的帮忙和付出,绝不讲半点辛苦。另外的两个重要组成,就是本科和研究生时期的同学,分别来自内蒙、北京、河南和重庆。有广闻博见的意见领袖,有总被群虐围殴的假较劲老二,有废话不多拿酒说话的耿直汉子,还有性格里就写着“耍宝”二字戏耍人间的妖精。从小学、中学、本科、研究生,再到工作后遇见的我。赵鑫的朋友,各种性格脾气居然串掇成了一串成色混搭却不突兀的珠链。
宽容而接纳型的人格,让这小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大多时候注定是个倾听者。但是他又不盲目跟风,有的事我们可以一起做,有的事只能自己做。热闹时不寂寞,寂寞时不孤单,这样的好性格真是让人羡慕。
婚礼就是个形式。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赵鑫自己说的。三天下来的感觉,婚礼还真就是推推搡搡的过去了。记了礼金份子,吃了宴会酒席,人群自然缓慢的散去,留下来继续把热闹延续下去的依然还是我们。
不管是散了席就吵嚷着要打牌的,还是谈天说地话不停的,再就是一吃饭酒就不停,叫上两三次才满意的。话题的主线无非托付和回忆。托付的聚焦点是我。余生几十年,曾经再亲密的关系也陪不了,只能交给我来陪,还好大家对我是放心的,哪怕我其实是最年长的接棒者。回忆大多相仿,因应着山西的平常和海南的热烈,各有味道。虽然离开大学生活15年,可还是沾着光再回味了一把平常小事也能笑出眼泪的体验。
每一段开始回忆的故事都是生疏的开始,尽管我们不愿承认这种疏离的必然。可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借着一起玩闹一起醉的点滴,无非是在现实生活的当下里凿一个深坑,把那时还来不及酝酿的情绪记忆奠基在这里。
每一次回忆也是成熟和老去的标志,舍不得失去的人才怀旧。以过来人经历过的分别来看,如果目标是挽留,那么今天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没有意义。但如果只是想心理留住默契的惯性,那就顺其自然哭闹玩笑便是。
没去得了云冈石窟,还好如期见到了战友。和想象中的一样,好朋友,不是见了面就落泪拥抱,而是尽管15年没见也依然能在出站口彼此相认,其实心里也从没觉得彼此远离过。
晋祠没去,博物馆也没看成,六味斋自然也没有吃到,但是两个老爷么沿着汾河走了几个小时,聊那时候说过做过经历过的事,也聊分开后彼此的生活境况。你不能指望那些话题是活色生香的,可有个人国庆假期里和你私会2天,就这么家长里短也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