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里的守望者| 改变与抗拒

█ █ 霍尔顿向他的妹妹菲苾诉说着自己的理想。他将来要当一名麦田里的守望者:“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 █ 他自己也觉得这有点异想天开、不像话,但他真正喜欢干的就是这个。


█ █ 霍尔顿是个中学生,十六岁少年,出生于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他是大人们眼中的坏孩子,因为他所作的、所想的一切都不像话,他的成绩也是那样的糟糕,几乎没有人喜欢他。


█ █ 他虽是十六岁,但他的行为举止却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样,整日穿着风衣,戴着猎帽,游游荡荡,不愿读书。满嘴“他妈的”、“混账”,因被开除而又不敢回家便开始了他维持几日的流浪生活。


█ █ 他对学校里的一切——老师、同学、功课、球赛等等,全都腻烦透了。曾还是学校击剑队队长,3次被学校开除。可又一个学期结束了,他又因5门功课中4门不及格被校方开除,他却丝毫不感到难受。


█ █ “老是在跟别人说着‘见到你真好’,其实是见到你一点儿也不高兴。可是你要是想在世界上活下去,就不得不说这类话。”


█ █ 霍尔顿在这个教育界声誉挺高的潘西学校读书,是一个私立的贵族学校。在这之前霍尔顿还上过爱尔敦·希尔斯学校,那儿有一个十分势利的校长名叫哈斯先生。到了星期天,哈斯先生见到开了汽车来接孩子的家长就跑来跑去和他们握手,要是哪个学生的父母穿得粗俗又朴素,那老哈斯就只和他们握一下手,然后假惺惺一笑,之后就和别的父母去讲话。


█ █ 他厌恶这肮脏的世界,他厌恶伪君子,厌恶周围虚假的人,却又不得不跟他们交往;他厌恶电影,却不得不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去那里消磨时光。


█ █ 霍尔顿没有真正好的朋友,只有肮脏的阿克莱、表里不一的斯特拉德莱塔等室友,但他又不得不跟他们交往,他厌恶他们,却又无奈,他无法改变现状。


█ █ 后来因为和室友斯特拉德莱塔打了一架后,他说:“我的神经过于紧张了,我需要有个小小的假期”。于是,他收拾行李后拿了手提箱,冲着走廊大喊了一声“好好睡吧,你们这些窝囊废!”他便深夜离开了学校,回到纽约城,但他不敢贸然回家,当天深夜住进了爱德蒙宾馆。


█ █ 他在爱德蒙宾馆里看到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有穿戴女装的男人,有相互喷水、喷酒的男女,他们寻欢作乐,忸怩作态,使霍尔顿感到恶心和惊讶。他无聊之极,便去这个宾馆的夜总会厮混了一阵。回到宾馆时,心里仍觉得十分烦闷,糊里糊涂答应电梯工毛里斯,让他叫来了一个妓女,当霍尔顿一看到妓女紧张又害怕,便给了妓女五块钱打发她走了。


█ █ 霍尔顿上街游荡,遇见两个修女,捐了10块钱。后来他和女友萨丽去看了场戏,又去溜冰。看着萨丽身穿一件黑大衣,头戴一顶黑色法国帽,真是漂亮极了。一看到她,霍尔顿疯了似的想跟她结婚,甚至都不怎么喜欢她,却突然间觉得自己爱上她。可当看到萨丽那假情假义的样子,霍尔顿很不痛快,两人吵了一场,分了手。


█ █ 之后霍尔顿独自去看了场电影,又到酒吧里和一个老同学一起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他走进厕所,把头伸进盥洗盆里用冷水浸了一阵,才清醒过来。可是走出酒吧后,被冷风一吹,他的头发都结了冰。他想到自己也许会因此染上肺炎死去,害怕永远见不着妹妹菲苾了,所以他打定主意偷偷溜回家去,决定冒险和她诀别。


█ █ 后来父母回来了,霍尔顿吓得躲进壁橱。等父母去卧室,他又急忙溜出家门,到一个他尊敬的安多里尼老师家中借宿。可是睡到半夜,他发觉这个老师有可能是个同性恋者,于是只好偷偷逃出来,到车站候车室过夜。 


█ █ 霍尔顿的老师开导他:“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 █ “你一旦弄清楚了自己要往哪走,你的第一步就应该是在学校里用功。因为你非这样不可,你是一个学生——不管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你应该爱上学问。并且只要你想学、肯学、有耐心学,你就可以学到一些你最最心爱的知识。其中的一门知识就是,你将发现对人类的行为感到惶恐、恐惧甚至恶心的,你并不是第一个。”


█ █ “学校教育还能给你带来别的好处,就是你受这种教育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现自己脑子的尺寸,以及什么对它合适,什么对它不合适。过了一个时期,你就会心里有数,知道像你这样尺寸的头脑里应该具有什么类型的思想。主要是,这可以让你节省不少时间,免得你去瞎试一些对你不合适、不贴切的思想。你慢慢就会知道你自己的正确尺寸,恰如其分地把你的头脑武装起来。”


█ █ 当你遇到你认为厉害或是有贡献的人,你可以向他们学习,只要你愿意。正如有朝一日你如果有什么贡献,别人也可以向你学习。这真是个奇妙的轮回安排,而且这不是教育,这是历史,这是诗。


█ █ 并且只有受过教育的和有学问的人才能够对这世界作出伟大的贡献,这样说当然是不对的,但是受过教育的和有学问、又有创造能力和聪明才智的情况是不多见的,但是他们留给后世的记录比起那帮只有聪明才智、创造力的人,确实要宝贵得多。


█ █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霍尔顿受不了这些假仁假义的杂种和伪君子,他选择了逃离。他不想再回家,也不想再念书了,决定去西部谋生,在那儿就装作一个又聋又哑的人,这样就可以不必跟任何人讲任何混账废话了。


█ █ “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我不在乎是悲伤的离别还是不痛快的离别,只要是离开一个地方,我总希望离开的时候自己心中有数。”


█ █ 霍尔顿想在临走前再见妹妹一面,于是托人给她带去一张便条,约她到博物馆的艺术馆门边见面。过了约定时间好一阵,菲苾终于来了,可是她拖着一只装满自己衣服的大箱子,一定要跟霍尔顿一起去西部。


█ █ 最后,对妹妹菲苾劝说无效,霍尔顿只好放弃西部之行,带她去动物园和公园玩了一阵,坐了旋转木马。


█ █ 不料天空下起了雨,霍尔顿淋得像只落汤鸡,不过他并不在乎,“突然间我变得他妈的那么快乐,眼看着菲苾那么一圈圈转个不停,我险些他妈的大叫大嚷起来,我心里实在快乐极了,也不知道什么缘故,看着菲苾穿着那么件蓝大衣,老那么转个不停,看上去真他妈的好看极了。老天爷,我真希望你当时也在场。”于是霍尔顿决定不出走了。


█ █ “一个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会为了理想悲壮地死去,而一个成熟的理想主义者则愿意为理想苟且地活着。”


█ █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 █ 早熟但幼稚的霍尔顿发现,现实世界的丑恶跟他理想的童年世界的纯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所以当他看到了成人世界里的种种丑恶、虚伪后沉湎于理想,在纯真的童年世界里不能自拔时,一直幻想着能做个纯真保护神,最后精神几乎崩溃,被送进了一家精神病医院疗养。出院后将被送到哪所学校,是不是想好好用功学习,霍尔顿对这一切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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